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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现在南满的形势已经有了根本性的改变,自从清国东三省总督撤离奉天城之后,清国在满洲地区的统治就已经不复存在了。而现在这位东三省总督又彻底失去了音讯,因此满洲地区最有权威的政权只剩下了革命委员会。

    日军终究是外来者,在没有本地势力的支持下,它动员再多的兵力最多也就能够控制住铁路沿线地区,在距离铁路线20公里以外,甚至也许是10公里以外的地区,日军就无法再确保安全了。

    革命委员会如果能够进一步整合南满各地的势力的话,那么我军的活动范围将变得非常广阔。南满地区和四平以北不同,这里人烟稠密,道路众多,我军的一部分部队如果能够分散在这广大地区,那么日军根本抓不到我军的动向。

    在这样的情况下,日军集结重兵向铁岭、开原、四平一线发起进攻,我军完全可以在正面大步后退,拉长日军的后勤路线。当日军远离奉天之后,我们即可动员隐藏于铁路沿线的部队袭击铁路线。南满铁路拥有的机车头似乎还不到100,现在已经被我们破坏及俘获了将近30-40台。

    只要我们再破坏20-30台机车头,日军的铁路运输事业就会陷入崩溃。当向我进攻的日军后勤被切断,又无法从本地征集到军需,那么当他们后勤耗尽时,就是我军发起反击的时候。

    所以我们没有必要修建一条漫长而坚固的防线,反倒是应该减少在抚顺、铁岭两地的驻军,以吸引日军来进攻我们。另外就是尽快把南满地区纳入到革命委员会的控制之中,以确保不令日军从南满获得人力和物力的补给。”

    看着吴川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霍夫曼少校于是补充道,“我军在野战中虽然还不及日军之训练有素,但是现在的日军也和日俄战争中那只士气高昂的日军完全不是一回事。如果是日俄战争中的那只日军,根本就不可能出现丢下友军独自撤离的事情出现。

    而相反的是,我军士兵的战斗能力虽然不及日军,但是士气却比对方高昂的多。日军既然已经逃了一次,那么下一次遇到相同困境时也一定会选择逃跑,一只逃跑的军队即便再训练有素也是无用的。就好像拿破仑时代的法军被西班牙农民给打败一样,日军也一样会被我军所打败。”

    吴川瞧了一眼鲍尔少校有些不悦的脸色,终于出声表态道:“我需要和革命委员会其他委员讨论一下这两种作战设想的可行性,当然我个人认为这两种作战设想都很不错,即便我们选择了其中一种,另外一种也可以作为备案。霍夫曼少校,我希望会后你能给我一个更为详细的作战计划。那么接下来我们再谈一谈,关于朝鲜的局势…”

    朝鲜的局势其实也没什么可讨论的,除了讯息传回的较慢一些,北朝鲜此次的起义可谓是非常成功。去年日本并吞大韩帝国后,就立刻解散了一进会这个协助日本统治朝鲜人的朝鲜人组织。

    日本的这种做法,无疑打破了某些真心相信大东亚合并的朝鲜知识分子的美梦,他们所期待的是日本和韩国在平等基础上的合并,而现实却是日本对于韩国的殖民式吞并。由于此前朝鲜内部的分裂,导致反日的朝鲜义兵大受打击,等到日本正式吞并韩国时,清醒过来的朝鲜知识分子已经无力反抗日本的吞并了。

    但是日韩合并条约的实施,使得朝鲜反日情绪开始高涨,当驻朝鲜日军跨过鸭绿江支援满洲驻屯军时,日军对于朝鲜半岛的高压统治顿时减弱了下去。特别是原本山高林密的北朝鲜山区,原本就没有向日本统治者屈服,只是为日本军警封锁了起来而已。

    等到日本军警收缩力量之后,日本对于北朝鲜地区的控制就降到一个非常松散的地步。得到了革命委员会支持的朝鲜义兵组织立刻恢复了在北朝鲜的活动,并按照吴川的建议对北朝鲜的亲日分子和大地主进行了打击,降低了北朝鲜的地租,并把亲日分子的土地分给了贫民,这一行动使得义兵组织立刻获得了大量朝鲜贫民的支持。

    当驻朝鲜日军再次抽调一个联队跨过鸭绿江,试图打通被革命军切断的安奉线时,早就联络起来的北朝鲜义兵团体,立刻举起了义旗。结果短短半个月之内,大同江北面三分之一的地区都插上了朝鲜义兵的旗帜。

    原本驻守于凤城和鸭绿江之间的日军,不得不撤回了平壤,以确保这一北朝鲜重镇不落入朝鲜起义军的手中。但即便是如此,日本在大同江北面的统治也是摇摇欲坠,眼看着这些朝鲜义兵就要将大同江和鸭绿江之间的地区完全占据了。

    吴川和参谋们讨论的,也就是判断日本国内会守住北朝鲜的那几个要点,然后等来年开春会出多少军队扫荡这一地区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