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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赢贵妃!”公孙子都以抽出长剑抵在了赢长乐的后背,语气寒冷如冰,“你最好立马放开她!否则我保证你再也不可能活着踏出这里一步了。”

    “哼!”赢长乐以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公孙子都,手里掐住我的力道并未有丝毫减弱,目中满是不甘冲我道,“你瞧瞧你,就如你那狐媚子的娘一个德行,所有男人都要为了你们动粗吗?我母妃不过是不甘心大好年华被困于深宫之中才假扮了郦妃,谁承想竟会落得个赐死的下场,悲哀的是她只不过是一个想讨自己丈夫欢心的可怜女人罢了,可那个老贼不但不给她一丝机会,还以三尺白绫赐之,让她自尽向你那死鬼母妃谢罪?凭什么?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稍愣,瞧着赢长乐青筋微暴的额角,手上使劲的掰开了她的手指。

    我先是将她推去了一边,后又颤颤巍巍的捉住了赢长乐的手臂,“你刚刚说的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少给我装了!”赢长乐愤恨的挥开我的手,“你会不明白我说的话吗?自我嫁去吴国以后,母妃常常一人从深夜呆坐到天明,每每这时候又总是想起当年你母妃生前最爱以一身素衣示人的模样,所以我母妃不过是为了想得到那个男人的注意,这才兵行险招的学着你母妃着了身素衣,可那个狠心的男人竟是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还下令赐了我母妃三尺白绫,令她自尽谢罪!凭什么!”

    “这...”我只觉得心口仿佛受了什么重击一般,突然窒的难受,随即捉住赢长乐手臂的手颓然一松,身形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后退了一步。

    赢长乐却不依不饶的上前,瞪着一双通红的眸子狠声道,“还有,我自请嫁入吴宫本就是一心想要摆脱这可悲的命运,但天算不如人算,谁知我入了吴宫以后一丝都不得宠,反而是赢流云那个起先死活不依的贱胚子处处得吴王呵护入微,这叫我怎能甘心?所以我就想了个办法...”

    赢长乐说到这,目光蓦地一柔,手指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藏在曲裾袍里微微隆起的肚皮,接着道,“我爬上楚武王的榻不过是因为我想过得更好一些,我哪里错了?更何况我成了楚国的贵妃也是给钟离增添了荣耀,可那个老贼竟嫌我丢了他的脸,不仅用最不堪的言语侮辱我,甚至还下令让我永世不得再踏入钟离一步,我当然不会同意了!呵呵...”

    赢长乐痴痴一笑,但眸中的狠色更盛了,“所以,我干脆撺掇楚武王灭了钟离了,这样现在整个钟离都在我的掌控下了,你们和那个老贼自然也就是我的阶下之囚了,我要你们死!也要让你们也尝尝被万人唾弃的滋味,如何?终于得到了你们应有的报应了吧!哈哈...”

    说罢,赢长乐开始失心疯般的大笑。

    “你!”我气极,但一时只得哆嗦着嘴唇死死的看着那丧心病狂的人,不知该说些什么。

    半晌回过神来,才狠狠揪住了她的手腕,“父皇呢?你把父皇弄哪去了?”

    赢长乐见我问起父皇,渐渐止住了形如疯癫的笑,凑到我耳边吐气如兰,“我留他性命至今日就是想用他将你给引来,如今你既然来了,他的利用价值也已经没有了,我断然没有再留他的道理,所以...我就把他给杀了!”

    “赢长乐!你这个疯女人!”我怒不可遏的使出全身力气,挥落手掌再次落在了她没有丝毫悔意的面上。

    赢长乐则被我这一耳光打得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往后倒去,嘴角也随之溢出了几丝鲜血。

    “贵妃娘娘!”赢长乐身边的侍卫见状惊呼了一声,后见自己的主子受伤,便二话不说阴着脸抽出了怀里的弯刀朝我袭了过来。

    只是那柄弯刀还未能到达我跟前,便随着那举着刀柄的人一同落进了血泊之中,没了动静。

    再回过神时,公孙子都正表情淡淡的将手里染血的长剑收回了剑鞘。

    “呵呵...”赢长乐似毫不在意的抬手拭去了嘴角的血渍,又如鬼魅般的低笑。

    由着旁一贴身丫头搀扶着起了身,侧着脑袋很是得意的盯着我道,“你想知道那个老贼究竟是怎么死的吗?不如我告诉你吧...是车裂之刑...他的尸体就在我面前被大卸了八块!是整整八块啊!哈哈...但可笑的是,那老混账到临死的那刻嘴里还一直不停的叫着你的名字呢!你倒真是他心里的好女儿!只可惜他到死都不知道,害死他的那个人也恰恰就是他视若珍宝的女儿,赢素雪!”

    赢长乐的声音狠厉,伴了深深的怨恨,使得立在一旁的公孙子都身形微不可观的怔了怔。

    而我此时只觉得脑袋里天旋地转的厉害,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只是一遍一遍的喃喃重复着,“父皇...父皇在哪?父皇怎么可能会死?”

    “哼!”赢长乐冷笑,脱开了贴身丫头的搀扶,缓缓向我走来,满目狠戾,“不管你相不相信,如今那老的已经下了地府给我母妃赔罪,接下来就是你了,说吧,你想怎么死?”

    “父皇他究竟在哪?”我未理会她的话,而是双手使尽了所有的力气捉住赢长乐的手臂,“父皇一定是被你藏起来了,说!”

    “你别傻了!”赢长乐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匕,飞快的划过了我的手腕。

    使得我捉住她的一双手不得不松开,身形亦被她挥开我的力度逼着倒退了好几步,险些落下城楼,好在我这半年的功夫也不是白练的,就在身子快要撞上城楼凭栏处时,我的脚步及时刹住了。

    “苏丹!”公孙子都见势不好,连皱着眉头上前,一把捞过我的身子,又抓住了我的手。

    随后见了我不断沁出血珠的手腕后,那双如朗星澄净的眸中终于掀起了狂澜,杀意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