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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青虎也不知道从哪捣鼓来一把水果刀护在赵三忌身前,还有些稚嫩的脸庞一脸不甘和倔强,白里透红的脸蛋下薄唇紧抿,他整不明白这个在刚教会自己不要一副他娘孬种的模样后就玩消失放自己鸽子的大骗子,如今却反倒一副孙子模样朝人低声下气,这让早熟得不能再熟的小青虎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还道赵三忌也就他娘的嘴皮子功夫厉害,不过愤恨归愤恨,虽然林青虎看不惯赵三忌的孬,但虎犊子的护短心性还是容不得别人染指他的三忌哥,哪怕大声朝他说话也不行,因为这涉及到林青虎小小男子汉的脆弱尊严。

    早在赵家堡每次赵三忌拉帮结派出去玩个性那会儿开始,小白这瘦不拉几的小个头自是没少跟在赵三忌身后当吊车尾,虽然偶尔也会挂彩,但胆量和身板成惊人反比的小白却是不在乎,每次眼瞅着赵三忌稍有差池,凡是自己身边她能扛得动的东西都能随手拿来当武器使,最后战果却也辉煌,即使不及小鸡捅人冷刀子时的桀骜,但运气好点的话还真能砸翻一两头牲口,当时的神态就和晚上的林青虎如出一辙。

    赵三忌脸色有些难看,并不因为眼前这个行为鲁莽得有点类似小白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虎犊子,而是十四岁就晓得泡吧的一坨小屁孩长大能有多大出息,收起那副奴颜婢膝,不由分说便狠狠踹了林青虎一屁股,有点居高临下,也不理会眼前那个一脸得色的醉汉,拉过林青虎一阵横眉冷对,“跟谁来的?”

    林青虎眼眶微红,抬头看着一脸铁青的赵三忌,“他娘的要你这王八羔子管,老子乐意,爱来就来。”他自觉即使在挨他家老头子胖揍那会儿心里也不会这般难受,今个儿不知咋整的就感觉堵得慌,宣泄叫嚣到“赵三忌你就一孬种,不带把的尻货。”说完朝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口水,有点流氓的痞气。

    好说赵三忌也在林家送了近一个月的外卖,对林青虎或谄媚或倔强的个性多少有些了解,捏了捏鼻子不禁莞尔,伸手抓了抓林青虎的脑袋,脸色没有先前那般难看,笑道“还为国庆的事生气?三忌哥给你道声不是就是,下次补上,决不食言。”

    林青虎正在气头上,青春期小孩的执拗断不是一颗棒棒糖就能摆平,当下也不假思索,拿刀的右手狠狠一挥想拍掉赵三忌放在他头上的爪子,幸亏赵三忌眼疾手快,但还是被划开了一小道口子,渗出一行鲜血,衬合着酒吧的灯红酒绿,有点另类的妖异。

    伤口不深,顶多就划破一小道皮,赵三忌笑骂你小子还真是翻脸不认人,想要了老哥的命呐。

    林青虎看到三忌哥的手腕处被自己的水果刀划破了一道口子,当下就蔫了脾气,扔掉手里的水果刀,嘀咕道他娘的都不是好东西,刚才那会儿切个水果都死活切不开,现在咋整得就这么犀利。只是碍于小男人的气概,死活没有要朝赵三忌道歉的意思,只是眼眶也不红了。赵三忌被林青虎这么一嘀咕,当下乐了,随身掏出了方餐巾纸随意擦掉腕上的血珠后,朝小犊子威胁道“待会再和你算账,小兔崽子,敢拿刀捅老子。”

    林青虎有点忐忑,一脸哀怨,声音不大“三忌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本来,”想了想,他还是道出了实情,转身指着身后的醉汉,说“本来是想捅那尻货的,他娘的叫他在这里嚣张,什么jb玩意儿。”

    赵三忌又是一脚,差点把小青虎踹了个狗吃屎,笑骂说当初教的那句隔岸观火你小子还是没整明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不欺负到你头上就别瞎逞英雄。林青虎站稳脚跟,一脸怨容又深刻了几分,认真道三忌哥的事就是我的事。赵三忌没理会这个屠狗义气如此根深蒂固的小家伙,因为他看到方才那醉汉正一脸怒容,抡起宽厚的狗爪正往林青虎耳边扇来,这巴掌要真抡实了,估计得把小青虎整成半个聋子,赵三忌虽然身上淌着一半的唐氏血液,但干不出那种白眼狼勾当,如果他真狼心狗肺了,也不会因为碳头身上的那发子弹而活生生地要去十一条人命,更何况林青虎只是头毛都还没长齐的犊子,当下欺身上前一把推开林青虎,左手架住醉汉呼啸而来势大力沉的狗爪子,怒道“老虎不发威,还当是hellokitty呐。”回头瞅了瞅一直冷眼旁观吴亥殷,灿烂一笑,“吴亥天那狗腿子是你什么人?”也不等他回答,赵三忌借着那股冲劲儿一个勾拳狠狠地砸在了醉汉脸颊上,醉汉当下横飞出去两三米,琢磨着赵三忌也没下死手的意思,醉汉在地上打滚了几圈后再次摇晃着站起身子,嘴角挂血,吐出几颗臼齿后再次踉跄着朝这边走来,赵三忌摇头苦笑,他娘的蟑螂一只啊,当下也不跟他腻歪,又一脚揣飞老远。这一系列动作算不上浑然天成,但绝对娴熟老道,看得一旁的林青虎双眼发光,心中呐喊还真他娘的是三忌哥,看来以前同自己说的那些整人段子不尽都是无的放矢,暗下决心,以后小爷就跟三忌哥混了,风吹不走,雷打不动。

    吴亥殷早在赵三忌说出吴亥天那狗腿子后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吴家很大程度不同于其他官宦世家,这可能和吴老爷子的工于心计或说未雨绸缪有关,不把鸡蛋放一篮子里,所以对吴亥天这个二堂弟,因为没有那些扯淡的夺嫡戏码,两人还算亲近,至少每次吴亥天打着公干的名头跑到美国的时候,吴亥殷没少带着他整些狼狈为奸的桥段,一来二去两兄弟倒也相安无事。虽然不清楚吴亥天这些年来在华夏都干了些什么,但好歹上头顶着吴家这么一大顶帽子,想来境地也凄惨不到哪去,怎知今个儿却被人当狗一样叫唤,吴亥殷说不生气那是骗人的,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家族荣耀感,算不上悬乎。

    “你是谁?”吴亥殷开口谨慎问道,在他想来,能说出这番话的赵三忌要么十足虎人一枚,要么就是从原始森林跑出来的一头野猪,属那种胆大包天到见着东北虎也敢拱的滚犊子。

    赵三忌踹翻了醉汉后招呼着酒吧里头几个零星的保安,吩咐他们处理现场,也不着急搭理吴亥殷。只是这几个尻货保安他娘的有贼心没贼胆,想大前天招聘的时候个个一枚刁民的样子,此刻事到临头居然面面相觑,一时竟有无从下手的感觉,刚好这一幕被分开人群挤进来的屠晚清看在眼里,当下一声怒吼,“马勒戈壁的,老子花钱请你们来当摆设啊,草,还不快点清理,真要老子挨个草翻屁-眼才甘心。”说完抬头看了看赵三忌,发现自己的小老板居然挂彩,面无表情道“谁干的,老子废他全家去。”

    从口袋捻出了两颗烟,递给屠晚清一颗,径自点上,没说话,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尾随屠晚清身后而来的吴亥天,又看了看在场的吴亥殷,这两牲口长得还真像,邪恶地想到,两人不会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吧。赵三忌没见过世面,自是不能体会现代版世家豪强的一夫二妻甚至多妻,总觉得内啥太他娘的古装,只适合拍历史剧才会上演的戏码,就像自己现在口口声声只有一个媳妇燕青兆一样,赵三忌虽也多情,但并不滥情。

    几个保安着实良民,可在两米几大个儿屠晚清的yín威下也有了点屈打成招的意思,一个个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把躺在地上的醉汉抬了出去,接着跟出了个大妈,直接拿着扫把清理地上的被撞翻的瓶瓶罐罐,赵三忌暗自叹息,他娘的还真上不了台面呐,自己的确不是当老板的料。

    吴亥天在赵三忌看向他那会儿便很恭敬地低下了以往那颗高傲的头颅,自觉在这人面前自己这样的姿态不算丢人,又顺着赵三忌的眼光看去,居然看到了自己堂兄,吴亥天不笨,否则也不会让赵子安另眼相待,虽然赵子安一定程度上有心借借老吴家的势,但到了他那一境界,能让自己指名道姓的人可真不多,当下又偷偷瞥了眼一脸玩味的赵三忌,吴亥天心中叫苦连连,哥,啥人不好整,偏偏就整这颗煞星,十一条人命说收就收的,在吴亥天眼中除了万恶之首的赵爷,也就眼前这犊子能干得出。

    瞅了瞅一脸苦相的吴亥天,赵三忌有点发现新大陆的意思,嘴角玩味更浓,只是那张脸蛋儿长得实在不咋滴,整不出冠希哥那分吊儿郎当的潇洒,不然就这副高深莫测的邪魅,还真能让酒吧里头那些一心只求一夜情的水灵闺女趋之若鹜。

    “你们俩?兄弟?”

    ps:黑票给力啊,哥几个也整点红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