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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1）(1)
六
与幽东的其他城市一样，晋雍外围也都是山地，从雍河一直到晋雍的上百公里全都是高低不等望不到尽头的丘陵。晋雍人口虽不多，但城市面积几乎快赶上申扈了。现在时局不同了，晋雍暂时已经成为了北方人口最多的城市。居泽、隆伊、奉郢、高仓、岩昆以及一些别的小城市的难民有不少都在这里了，另有一大半的难民则直接被安排去了汉州。这座城市现在也并不是特别拥挤，大多数人的生活和往常没有太大的变化，基本算是井然有序。只是，很多人参与了城防建设，也有不少进入军工厂生产军火，后勤物资的一些工作也有很多人积极参与，大家都各司其职，没有人抱怨。
从奉郢撤走已经有段时间了，有些事让析木没想到，查奥到现在为止依然选择派重兵把守居泽、隆伊、奉郢这三座废城。更让他觉得好玩的是军队方面，敌人的战斗方式居然没有任何改变，还是最开始那种阵仗，武器装备也不愿做出改变。面对这些“仪仗队”，析木认为目前还是有巨大优势的。更何况己方现在不仅士气高涨，人数还增加了很多。岩昆、高仓在这段僵持的时间里，防守人数差不多各有十万。晋雍原有的士兵再加上从奉郢撤来的守军共有差不多三十万了，人数还在持续激增。
其他的城市都可以毁掉，但晋雍不行，析木开始便决定将此地作为据点，不仅是因为晋雍易守难攻，更在于交通。晋雍在雍河以东，江岭以西，晋雍和汉州之间交通也最为便捷。现在，经过上百万人了努力，虽然还比较粗糙，但晋雍的城墙基本上建好了，速度之快完全超过析木的预料。在他看来，现代军队的作战方式简直连原始人都不如，这种城墙只要建好，近乎无解。城外的地形不允许敌人使用体积过大的攻击器械，加上也没有任何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靠着那些血肉之躯难道还要用铁镐一点一点敲吗？就算真这样一点一点地敲，只要城墙上有人，哪怕是小孩，只要架着挺机枪，他们恐怕连城墙都摸不到。
这两天，和伍勇、齐克讨论之后，析木已经开始考虑下一步的打算了。晋雍和汉州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心的，靠现在的物力和人力哪怕真打上好几年也是没问题的。再说一下其他城市，申扈一如既然地在顽强抵抗，好在查奥没有再增派更多兵力了，毕竟现在这是座孤城，他们认为拿下是迟早的事，逼得太紧，鱼死网破，不仅得不到便宜，反而会把名声弄差。居泽、隆伊、奉郢三座废城查奥现在主要就驻守在这里，最近几天没有收到他们要进攻的情报。析木现在的关注方向是高仓和岩昆，这里的敌人是文兰，据情报描述，文兰已经派了重兵前往两地支援，所以他现在的工作重点已经转移到这了。
上午，析木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长舒了口气。
“老齐，过几天我想派人去高仓，干一场大的，有建议吗？”析木看向一旁的中年人。
齐克站在边上，抓耳挠腮，十分着急：“我的先生啊！这种事干嘛找我啊，我现在忙得要死，这种事去找大帅商量啊！我哪懂这个啊！要是没事，我赶紧走了。”
“我没什么主意，你比较聪明，肯定有些想法吧？”析木倒是很淡定，不急不慌。
“就随便打呗。上次不也是随便打打就赢了吗？只要不影响战略方针，战术上怎么不都可以吗？”齐克随意地回答道。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你都这么说了，看来没问题。”
“我靠！你真无聊！”齐克白了一眼，急急忙忙地就溜了。
析木前些天便已经准备采取行动了，不过并不是向北方的高仓、岩昆二城。既然查奥现在按兵不动，那么哪怕全军出击也要乘机先把文兰干掉，一打二要耗下去远没有自己最初想象的那么乐观。文兰严格来说只是帮助查奥而已，文兰国内对于这场战争本来就不是特别支持，如果因此过度消耗国力，到时候不仅逼得幽东全民反抗，有可能还要面对自己国内的压力。他的想法很简单，先把他们打趴下，之后可以试着主动和谈，尽量让他们退走，这样皆大欢喜。我想他有件事还不确定吧，其实绝大部分文兰士兵到现在为止也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来参加这场荒唐的战争，他们早都盼望着早点回家去，放着好日子不过却要来这边莫名其妙地帮着别国侵占别人的土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奉郢撤离时，析木安排了数千人的小队不断骚扰进驻奉郢的查奥士兵。没想到结果出奇的好，己方几乎没有任何损失，反观敌人，差不多有上万人伤亡。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查奥即使不会主动进军，但若文兰遭受大规模的攻击，必然不会放任不管。所以，数天前析木便挑选了上万人的敢死队，准备出兵隆伊和奉郢。这些人，析木都是精心挑选的。大部分人身材小巧，行动灵活，并且都是当地人，不仅熟悉地形，还具有一些野外生存能力。析木和伍勇选拔之时就说得明明白白，他们这次行动很有可能会壮烈，但还是有很多人积极响应，他自然是十分满意，的确，就是要这种人。这些人分为两部分，一路去奉郢，一路去隆伊，并且都是走一些偏僻山路，尽力绕开敌人。武器装备方面要求轻便为主，弹药带足，他还特意嘱咐配备了空心弹，各种野外求生工具也有不少。由于前往的是沦陷区，所以后方补给会十分困难，不过山里还是有不少东西可以勉强维持生存，倒也可以稍微维持一段时间。也就是因为这些问题，所以析木并没有安排过多的人，勉勉强强凑了万把人，按照一队十几人甚至几人为最小单位作战，从各个方位分散展开进攻，到时候相互联系配合不断骚扰，能杀人就杀，杀不了就撤，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总之，只要稍微察觉到有危险便立马撤退，尽可能保存实力多多骚扰，这些人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
中午吃过饭，析木又爬到城墙上，望向北方。伍勇这次也跟了过来，表情略微凝重。
“老弟啊。那帮勇士最近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我还真有点佩服他们，这么危险的任务他们都敢去。”伍勇也十分认同这次的行动，但他也知道，这几乎是去送命的，心里多少还有些过意不去。
析木撇了伍勇一眼，问道：“你也想去吗？”
“我？我有什么不敢的！只不过...我现在是BOSS！再说了，你舍得我走啊！”伍勇龇牙笑道，“哎？你呢？你敢去吗？”
析木一五一十答道：“当然不会去。明摆着是送死，现在不能死。”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情感，好像这件事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也知道是送死！那还让他们去？”
“当然。牵制很重要...要让查奥天天疑神疑鬼，草木皆兵。想要这么好的效果，必须有牺牲。”
“好吧...那，这回高仓，你到底打算派多少人，我看你这些天一直在安排，到现在还保密呢？”伍勇前些天便看见了大批大批的人员在准备进军了，析木什么都没和他说，但他没什么意见，毕竟是他给析木这样的权力的。
“最好先去二十万吧。”
“行。去多少都...”伍勇想当然地说了几个字后突然有点发蒙，“什...什么？二十万？我靠！我现在就只有三十万，直接去二十万，万一输了，那也太伤了吧！”
“刚刚得到消息，文兰援军已经登陆了。保守估计有四十万，很可能是他们最后的一搏了。”
听罢，伍勇没再说话。
“文兰把老底都运来了，哦，我说的是士兵。如果这次我们胜了，谈判的筹码应该就没问题了...这二十万都是后面那些半路出家的，你的嫡系只抽调了些许。”
伍勇皱了皱眉：“那...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人啊？我没那么自私吧？只要会死人我都心痛的啊！”
“很抱歉...这次，就是要让我们死些人。”析木语气格外冷静，没有一丝怜悯。
“啊？你这是什么意思？”伍勇彻底蒙了，他真以为自己听错了。
析木语气含糊，我想他并不希望告诉勇自己的真实想法：“到现在为止，我们的损失太少了...有时必要的死人是有好处的。即使全死了，也可以接受。晋雍现在上千万人...更何况，还有汉州，汉州现在还是几乎满血状态。按现在的势头，短期内，兵源不是问题。让他们杀光又何妨，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伍勇认真听完，没有立即回答，沉思片刻后答道：“好吧...你有你的安排，我相信你。战争死人...也是正常的，现在的这种情况，也还是可以承受失败的。”
“不择手段也许才能有奇效。”析木没想到伍勇居然这么快就接受了，他原本还想了一堆的解释，现在居然完全用不上了。
两人站在城墙上，眺望远方的苍山，没有再说话。
几天后，晋雍一个偏僻的城门口，天微微亮。这里原来就属于郊区，城墙里侧的这片不大的荒地以前一直人烟稀少，最近也只有些守城的士兵。
伍勇和析木一前一后地站着，两人前方大约有上万人。为首的那人跑到伍勇面前，敬礼。
“报告大帅、参谋长，全军已准备完毕，请下达命令。”士兵表情严肃，声音十分坚决，嗓音洪亮。
“小童啊，这次拜托你们了。记好了，‘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打游击，不在乎能杀多少人，关键是牵扯。”伍勇拍了拍士兵的肩膀，鞠了一躬，转身看了一眼析木，点了点头。
析木压低嗓音说道：“出发吧。”声音并不洪亮，依旧低沉嘶哑，但是充满了压迫感，不容置疑。
敢死队依次列队走出城门，两人目送他们走出。
析木木然地看着伍勇：“不觉得这个告别很中二嘛...今天暂时没事了，高仓和岩昆的事情后天出发的时候和你说吧。”析木从兜里取出一副墨镜，就是从前自己一直戴着的那副，他直接戴上了，向着城内走去。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安排吗？”伍勇向前跟去。
“好长时间没在正常的城市里逛过了，好不容易没事了，今天去走走，放半天假。”析木没有准备说太多，所以前进的脚步没有任何变化。
“也好，天天这么绷着太累了。我和你一起去。”
“各走各的吧，我想一个人去。”说完，停下了几秒，“下次吧。”
“...你开心就好，我去别的地方玩。”伍勇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表情，这种事见怪不怪，析木总是喜欢一个人，“安啦，我不跟着你。”
析木没有再说什么，步伐更快了。走了大约十来分钟，找到了停着的自行车。这里要到市区只能乘地铁了，地铁没有因为战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地铁站稍微有些远，这里毕竟是郊区，就算骑车到最近的地铁站大约也需要二十多分钟。
与幽东的其他城市一样，晋雍外围也都是山地，从雍河一直到晋雍的上百公里全都是高低不等望不到尽头的丘陵。晋雍人口虽不多，但城市面积几乎快赶上申扈了。现在时局不同了，晋雍暂时已经成为了北方人口最多的城市。居泽、隆伊、奉郢、高仓、岩昆以及一些别的小城市的难民有不少都在这里了，另有一大半的难民则直接被安排去了汉州。这座城市现在也并不是特别拥挤，大多数人的生活和往常没有太大的变化，基本算是井然有序。只是，很多人参与了城防建设，也有不少进入军工厂生产军火，后勤物资的一些工作也有很多人积极参与，大家都各司其职，没有人抱怨。
从奉郢撤走已经有段时间了，有些事让析木没想到，查奥到现在为止依然选择派重兵把守居泽、隆伊、奉郢这三座废城。更让他觉得好玩的是军队方面，敌人的战斗方式居然没有任何改变，还是最开始那种阵仗，武器装备也不愿做出改变。面对这些“仪仗队”，析木认为目前还是有巨大优势的。更何况己方现在不仅士气高涨，人数还增加了很多。岩昆、高仓在这段僵持的时间里，防守人数差不多各有十万。晋雍原有的士兵再加上从奉郢撤来的守军共有差不多三十万了，人数还在持续激增。
其他的城市都可以毁掉，但晋雍不行，析木开始便决定将此地作为据点，不仅是因为晋雍易守难攻，更在于交通。晋雍在雍河以东，江岭以西，晋雍和汉州之间交通也最为便捷。现在，经过上百万人了努力，虽然还比较粗糙，但晋雍的城墙基本上建好了，速度之快完全超过析木的预料。在他看来，现代军队的作战方式简直连原始人都不如，这种城墙只要建好，近乎无解。城外的地形不允许敌人使用体积过大的攻击器械，加上也没有任何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靠着那些血肉之躯难道还要用铁镐一点一点敲吗？就算真这样一点一点地敲，只要城墙上有人，哪怕是小孩，只要架着挺机枪，他们恐怕连城墙都摸不到。
这两天，和伍勇、齐克讨论之后，析木已经开始考虑下一步的打算了。晋雍和汉州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心的，靠现在的物力和人力哪怕真打上好几年也是没问题的。再说一下其他城市，申扈一如既然地在顽强抵抗，好在查奥没有再增派更多兵力了，毕竟现在这是座孤城，他们认为拿下是迟早的事，逼得太紧，鱼死网破，不仅得不到便宜，反而会把名声弄差。居泽、隆伊、奉郢三座废城查奥现在主要就驻守在这里，最近几天没有收到他们要进攻的情报。析木现在的关注方向是高仓和岩昆，这里的敌人是文兰，据情报描述，文兰已经派了重兵前往两地支援，所以他现在的工作重点已经转移到这了。
上午，析木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长舒了口气。
“老齐，过几天我想派人去高仓，干一场大的，有建议吗？”析木看向一旁的中年人。
齐克站在边上，抓耳挠腮，十分着急：“我的先生啊！这种事干嘛找我啊，我现在忙得要死，这种事去找大帅商量啊！我哪懂这个啊！要是没事，我赶紧走了。”
“我没什么主意，你比较聪明，肯定有些想法吧？”析木倒是很淡定，不急不慌。
“就随便打呗。上次不也是随便打打就赢了吗？只要不影响战略方针，战术上怎么不都可以吗？”齐克随意地回答道。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你都这么说了，看来没问题。”
“我靠！你真无聊！”齐克白了一眼，急急忙忙地就溜了。
析木前些天便已经准备采取行动了，不过并不是向北方的高仓、岩昆二城。既然查奥现在按兵不动，那么哪怕全军出击也要乘机先把文兰干掉，一打二要耗下去远没有自己最初想象的那么乐观。文兰严格来说只是帮助查奥而已，文兰国内对于这场战争本来就不是特别支持，如果因此过度消耗国力，到时候不仅逼得幽东全民反抗，有可能还要面对自己国内的压力。他的想法很简单，先把他们打趴下，之后可以试着主动和谈，尽量让他们退走，这样皆大欢喜。我想他有件事还不确定吧，其实绝大部分文兰士兵到现在为止也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来参加这场荒唐的战争，他们早都盼望着早点回家去，放着好日子不过却要来这边莫名其妙地帮着别国侵占别人的土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奉郢撤离时，析木安排了数千人的小队不断骚扰进驻奉郢的查奥士兵。没想到结果出奇的好，己方几乎没有任何损失，反观敌人，差不多有上万人伤亡。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查奥即使不会主动进军，但若文兰遭受大规模的攻击，必然不会放任不管。所以，数天前析木便挑选了上万人的敢死队，准备出兵隆伊和奉郢。这些人，析木都是精心挑选的。大部分人身材小巧，行动灵活，并且都是当地人，不仅熟悉地形，还具有一些野外生存能力。析木和伍勇选拔之时就说得明明白白，他们这次行动很有可能会壮烈，但还是有很多人积极响应，他自然是十分满意，的确，就是要这种人。这些人分为两部分，一路去奉郢，一路去隆伊，并且都是走一些偏僻山路，尽力绕开敌人。武器装备方面要求轻便为主，弹药带足，他还特意嘱咐配备了空心弹，各种野外求生工具也有不少。由于前往的是沦陷区，所以后方补给会十分困难，不过山里还是有不少东西可以勉强维持生存，倒也可以稍微维持一段时间。也就是因为这些问题，所以析木并没有安排过多的人，勉勉强强凑了万把人，按照一队十几人甚至几人为最小单位作战，从各个方位分散展开进攻，到时候相互联系配合不断骚扰，能杀人就杀，杀不了就撤，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总之，只要稍微察觉到有危险便立马撤退，尽可能保存实力多多骚扰，这些人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
中午吃过饭，析木又爬到城墙上，望向北方。伍勇这次也跟了过来，表情略微凝重。
“老弟啊。那帮勇士最近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我还真有点佩服他们，这么危险的任务他们都敢去。”伍勇也十分认同这次的行动，但他也知道，这几乎是去送命的，心里多少还有些过意不去。
析木撇了伍勇一眼，问道：“你也想去吗？”
“我？我有什么不敢的！只不过...我现在是BOSS！再说了，你舍得我走啊！”伍勇龇牙笑道，“哎？你呢？你敢去吗？”
析木一五一十答道：“当然不会去。明摆着是送死，现在不能死。”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情感，好像这件事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也知道是送死！那还让他们去？”
“当然。牵制很重要...要让查奥天天疑神疑鬼，草木皆兵。想要这么好的效果，必须有牺牲。”
“好吧...那，这回高仓，你到底打算派多少人，我看你这些天一直在安排，到现在还保密呢？”伍勇前些天便看见了大批大批的人员在准备进军了，析木什么都没和他说，但他没什么意见，毕竟是他给析木这样的权力的。
“最好先去二十万吧。”
“行。去多少都...”伍勇想当然地说了几个字后突然有点发蒙，“什...什么？二十万？我靠！我现在就只有三十万，直接去二十万，万一输了，那也太伤了吧！”
“刚刚得到消息，文兰援军已经登陆了。保守估计有四十万，很可能是他们最后的一搏了。”
听罢，伍勇没再说话。
“文兰把老底都运来了，哦，我说的是士兵。如果这次我们胜了，谈判的筹码应该就没问题了...这二十万都是后面那些半路出家的，你的嫡系只抽调了些许。”
伍勇皱了皱眉：“那...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人啊？我没那么自私吧？只要会死人我都心痛的啊！”
“很抱歉...这次，就是要让我们死些人。”析木语气格外冷静，没有一丝怜悯。
“啊？你这是什么意思？”伍勇彻底蒙了，他真以为自己听错了。
析木语气含糊，我想他并不希望告诉勇自己的真实想法：“到现在为止，我们的损失太少了...有时必要的死人是有好处的。即使全死了，也可以接受。晋雍现在上千万人...更何况，还有汉州，汉州现在还是几乎满血状态。按现在的势头，短期内，兵源不是问题。让他们杀光又何妨，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伍勇认真听完，没有立即回答，沉思片刻后答道：“好吧...你有你的安排，我相信你。战争死人...也是正常的，现在的这种情况，也还是可以承受失败的。”
“不择手段也许才能有奇效。”析木没想到伍勇居然这么快就接受了，他原本还想了一堆的解释，现在居然完全用不上了。
两人站在城墙上，眺望远方的苍山，没有再说话。
几天后，晋雍一个偏僻的城门口，天微微亮。这里原来就属于郊区，城墙里侧的这片不大的荒地以前一直人烟稀少，最近也只有些守城的士兵。
伍勇和析木一前一后地站着，两人前方大约有上万人。为首的那人跑到伍勇面前，敬礼。
“报告大帅、参谋长，全军已准备完毕，请下达命令。”士兵表情严肃，声音十分坚决，嗓音洪亮。
“小童啊，这次拜托你们了。记好了，‘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打游击，不在乎能杀多少人，关键是牵扯。”伍勇拍了拍士兵的肩膀，鞠了一躬，转身看了一眼析木，点了点头。
析木压低嗓音说道：“出发吧。”声音并不洪亮，依旧低沉嘶哑，但是充满了压迫感，不容置疑。
敢死队依次列队走出城门，两人目送他们走出。
析木木然地看着伍勇：“不觉得这个告别很中二嘛...今天暂时没事了，高仓和岩昆的事情后天出发的时候和你说吧。”析木从兜里取出一副墨镜，就是从前自己一直戴着的那副，他直接戴上了，向着城内走去。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安排吗？”伍勇向前跟去。
“好长时间没在正常的城市里逛过了，好不容易没事了，今天去走走，放半天假。”析木没有准备说太多，所以前进的脚步没有任何变化。
“也好，天天这么绷着太累了。我和你一起去。”
“各走各的吧，我想一个人去。”说完，停下了几秒，“下次吧。”
“...你开心就好，我去别的地方玩。”伍勇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表情，这种事见怪不怪，析木总是喜欢一个人，“安啦，我不跟着你。”
析木没有再说什么，步伐更快了。走了大约十来分钟，找到了停着的自行车。这里要到市区只能乘地铁了，地铁没有因为战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地铁站稍微有些远，这里毕竟是郊区，就算骑车到最近的地铁站大约也需要二十多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