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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堇澄一手夺过狼骨,“她还说什么了?”

    魏泽沅两手一摊:“没有,什么都没说。”

    堇澄转身就走,箫荔离开扶幽山一定会去向容昭告假,而容昭为了拖住他一夜未归。他现在去容昭那里,说不定还能碰上萧荔。

    堇澄赶到容昭的院子时,容昭手中拈着一只纸鸟,正打着哈欠和路鸿说话。

    堇澄三步并两步走上前:“箫荔呢?”

    容昭摇摇手中纸黄鹂:“刚从你那回来就收到了荔儿的信。”

    堇澄忽略容昭得意的小表情:“信中说了什么?”

    容昭摇着羽扇,笑而不语。

    路鸿忽然插进嘴来:“禀神君,九师妹家中有事,要回一趟凡界,叫我们不必担心。九师妹还说非常抱歉,本来说好今日让我见识一下上古神兽,这下要等她回来才行。”

    堇澄这才发现路鸿手中也有一只纸鸟。堇澄非常胸闷,容昭、魏泽沅,甚至路鸿,每个人都知道箫荔去了哪,唯独他不知道,看来这次小荔枝真的生气了。

    容昭见堇澄脸色不好,继续补刀子:“连路鸿都收到了信。怎么,荔儿唯独没给你留信?”

    魏泽沅是跟着堇澄一起过来的,趁着人多也凑上去添油加醋:“我说,你把我们骗的好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堇澄二话不说,拎起魏泽沅就飞到后山树林里,这是堇澄与魏泽沅初次交手,箫荔路过偷窥,继而引出后续一系列意外的地方。

    魏泽沅被堇澄的冷肃吓得瑟瑟发抖不断后退:“你想干什么?杀人泄愤?这又不是本少造成的。不不,一开始确实是我造成的,但是后来你想起来了还继续骗人,这可不关我的事。”

    堇澄顿了顿,忽然勾起嘴角:“沅沅,本君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扮演本君的义子。”

    魏泽沅惊得呲牙咧嘴:“什么,还要演?”

    同一时刻,箫荔已经飞到大岳境内。临近近皇都时,箫荔命双双在皇城外先寻个地方落下来。这样做,一是怕双双这样的巨型双头兽飞入城内引起平民恐慌,二来是怕双双被拘在皇宫里不自在。

    箫荔问双双意见:“双双,我马上要进城了,你们想和我一起去皇宫,还是想留在城外?”

    大双双和小双双细目相对,经过一番交流,两个大脑袋一致地指向皇城方向。

    箫荔笑笑,她也不想和双双分开,不过有些事要先约定好:“那好,不过我们先说好,进城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准变大,更不准乱飞乱跑,明白吗?”

    大双双和小双双点点头,变回小兽模样乖巧地跟在箫荔身旁,一人一兽朝皇城走去。

    箫荔进入皇城时本以为会近乡情怯,可是看到皇城和幻境中的一样,熟悉又真实的感觉让她心里的一点惆怅马上散去。

    大岳,我回来了。

    箫荔没急着回宫,而是先在城里走了一圈。她先找到公主府的位置。现实中父皇果然在这里给她备下一座府邸,皇兄也有派人好好打扫维护。既然宅子在这,这次她不想住在宫里,待与皇兄说明后还是住在宫外行事更方便。

    确定了公主府的存在,箫荔又去了藏镜湖。幻境中许多事都与这藏镜湖有关,誉仙楼、醉梦楼,还有湖上的游船都无二致,唯一的不同就是真正的藏镜湖,湖心没有那块象征若虚境的玉碑。

    在湖边转了转,箫荔打算回宫,这时一个男子与她擦肩而过,乍一看面相有些眼熟。箫荔狐疑地摸着下巴,她不记得这个人,可是为何觉着这么眼熟呢?

    箫荔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等看清这人的脸,箫荔终于想起来,也知道为何她不认识这人却觉得眼熟了。

    因为她上次见到的,是一具干尸——魏国公世子成启。要不是成启右眼角下那颗突兀的大痣太难看,箫荔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

    成启带着两个小厮去誉仙楼吃酒,已经走到门口,不知看见什么忽然转身去了街对面。誉仙楼临湖而建,环湖大道更靠近湖的另一边没有其他建筑,只有各种摊贩沿着湖摆了一圈。

    成启出人意料地停在一个卖字画的摊子前面。箫荔有些诧异,难不成成启转了性子爱好起舞文弄墨?箫荔转念一想,幻境里的情形当不得真,说不定成启只是个单纯的世家公子,她的这番行径倒显得小人之心了。

    箫荔看看天色,觉得不好再耽搁下去,打算尽快回宫见皇兄。不料她刚走了没两步,身后便传来拉扯声和哭喊声。箫荔回头一看,骂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

    原来卖字画的摊主也是熟人:泽奕和他弟弟阿璞。

    现实的走向与幻境中毕竟有所不同,也可能是现在时间还没到幻境中的鼎元二十五年。总之此时阿璞没有成为成启的书童,泽奕也没有进入南风馆,兄弟二人在湖边支了个摊子卖字画为生。

    可惜回到现实中,成启依旧是个十足十的烂人。他无意中见到阿璞,便心生歹念想强迫阿璞卖身入魏国公府,泽奕不允,两方就在大街上拉扯起来。

    泽奕是个书生,阿璞又是个孩子,兄弟二人明显不敌成启的人。这一幕落在誉仙楼二楼雅间的一众贵公子眼中,人人脸上皆是不齿。其中一个年轻人看不过去,转身下欲楼时被另一人压住肩:“蕴和兄别急,先看看。”

    时蕴和朝窗外看去,一名女子从天而降,三两下便将成启和他两个人手下揍得鼻青脸肿。成启摔了个狗吃屎,门牙都磕断了一个,被两个小厮扶起来时满嘴是血,嘴唇肿得老高,看起来又惨又滑稽。

    成启一手捂着脸,一手颤抖着指向箫荔,因为嘴受伤,说起话来含混不清:“你个小娘皮敢打我,你知道不我是谁?”

    箫荔拿出一方巾子擦了擦手,仿佛十分嫌弃地将巾子丢在成启脚边,笑吟吟地问:“魏国公世子成启?”

    成启一愣:“你知道我是谁还敢打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不想活的是你。”箫荔笑着祭出揽月,一个箭步上前,将尖刺直抵在成启喉头。

    成启吓得不敢动弹,只能尖声惊叫:“来人,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