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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荔率先落下去,用揽月刺向赫连焘头顶。赫连焘身下的图腾闪出一道光,将揽月弹开。

    萧荔一击不成,落在船上,气势凌人的直指赫连焘:“赫连小儿,在我大岳领土上施展邪术,这就是你们北翟的做客之道吗?”

    赫连焘身下的图腾暂时消失了,他睁开眼睛,不紧不慢站起来,瞪大眼睛看着萧荔,接着大笑起来,虽然在笑,却笑得十分狰狞刺耳:“殿下,念你是仙门弟子,小王诚心求娶,就是想要留你一命,你却羞辱小王,那就别怪小王不客气了。来人,把她给我绑了。”

    赫连焘一声令下,却一个侍卫都没出现,船上安安静静。赫连焘才想起上船时曾下令,任何人不得进入主舱,是以刚才舱顶掀了都没人敢来。

    “来人,来人,”赫连焘大叫:“本王命你们立即进来护驾。”

    “啪。”已经摇摇欲坠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又是“咯吱”一声,整扇门摇摇晃晃,最后轰然倒地,发出一声巨响。

    “别叫了,你的人都被本少放倒了,”魏泽沅走进来,用刀指着赫连焘,斜着身对萧荔说:“剩下这个交给你?”

    “沅沅辛苦,他交给我!”萧荔举起揽月,二话不说朝赫连焘劈过去。

    赫连焘求救无望,拔出腰间佩刀与萧荔战成一团。不得不说赫连焘身为北翟之人,确实骁勇善战,可惜他的对手是经过狼族指点的萧荔。不过五招,赫连焘的佩刀就被萧荔的揽月斩断。

    魏泽沅长大了嘴,他没看错吧。他给箫荔当陪练时,箫荔从未在兵器上加注灵力,他一直以为箫荔毕竟是个凡人,根基浅薄,所以他陪练时也从不在兵器上加注妖力,只是单纯地与箫荔过招。可是箫荔刚才最后一击……普通凡人看不出究竟,他作为一个妖族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是浑厚的魔气啊。

    箫荔刚才确实是急了,赫连焘刀法不弱,又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前几招都躲了过去,所以她发了狠,再出招时在揽月上灌注了魔气。果然,有了魔气加持,赫连焘的刀不堪一击,直接断了。

    赫连焘握着半截断刀坐在地上,先是对着刀口愣了一下,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定国长公主?扶幽山弟子?仙门之人?哈哈哈哈,小王还当殿下多么高贵,多么冰清玉洁,原来殿下同我一样,也是个魔道中人,装什么清高!”

    箫荔登时立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魏泽沅回过神来,一脚踢在赫连焘下巴上,把赫连焘踢了个翻人仰马翻:“你懂个屁。谁和你同是魔道中人,正儿八经的魔族那可是自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大族,可不是你这种连邪魔外道都没入门的人能比拟的。”

    箫荔感激地看了魏泽沅一眼,上前一步将揽月抵在赫连焘脖子上,辞严义正地说:“本殿就算修了魔道,修的也是正道,和你这种人不是一条道上的。”

    赫连焘被月牙刃抵住喉咙,仍是一脸笑意,仿佛在和人聊起一件开心的事:“是不是一条道上又有什么重要呢,小王不过是想要活下来。国师说了,只要开启大阵,将全城的生灵献祭给狼神,我就能从狼神那里获得至高无上的力量。我再也不用讨好父王,再也不用在大皇兄和二皇兄之间来回周旋,夹缝中求生存。未来,我不仅是北翟的王,连这天下也是我的囊中之物。”

    箫荔将揽月抵得紧了些,月牙刃在赫连焘脖子上压出一道血痕,萧荔大呵:“说,开启阵法的媒介是什么?”

    赫连焘疯了一般大笑,原本英俊的脸上尽是扭曲:“来不及了,献祭大阵已开,你们没有一个人能逃出去。哈哈哈哈。”

    赫连焘话音刚落,外面亮起一束束绿色荧光,荧光从皇城每一条道路上射向天空,逐渐连成一线,沿着螺旋线一圈一圈朝藏镜湖环绕而来。

    箫荔和魏泽沅均以为,赫连焘身下的青面獠牙图腾灭了,阵法开启也就被打断了。原来赫连焘一直在虚与委蛇,和他们两人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等阵法生效。

    螺旋线形成的速度极快,眨眼间那道绿光便来到藏镜湖上,打入赫连焘体内,巨大的能量再次将箫荔和魏泽沅弹开。

    赫连焘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迅速愈合,他原本的黑色瞳仁变成绿色,两道绿光从双眼中射出。

    “媒介该不会就是……”魏泽沅觉得这些凡人简直疯了。

    “赫连焘的身体。”箫荔也不敢相信,赫连焘到底是傻还是无知。

    话分两头,堇澄在湖边与箫荔分别后,独自走到北翟使团居住的驿馆,如入无人之境般朝里走。

    时蕴和自婚礼结束后,就按计划离开公主府,亲自守在驿馆监视金达。忽见堇澄一人大摇大摆出现在驿馆,不顾暴露危险,闪身拦下堇澄:“大祭司为何独自来此?”

    堇澄淡淡撇了一眼:“时将军应唤在下驸马才是。”

    时蕴和被噎住,不欲与堇澄起口舌之争,着急问:“殿下呢?殿下在何处?”

    堇澄朝城中央指了一下:“藏境湖。”

    时蕴和怕萧荔那边出了什么事,给隐蔽在暗处的下属打了个继续监视的手势,丢下堇澄朝湖边赶去。堇澄看了一眼时蕴和的背影,没说什么,找到金达房间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