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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面上不敢露出丁点不满:“周大人,客气了。”

    而后,他舀了一勺白菜鸡茸粥,送至傅北时唇边。

    傅北时张口将白菜鸡茸粥收入口中,这白菜鸡茸粥分明便是不久前娘亲喂他的那一碗,且稍稍太凉了些,他却觉得胜过无数山珍海味。

    年知夏将一整碗白菜鸡茸粥喂予傅北时后,站起身来:“我便先走了,周大人留下来陪叔叔罢。”

    傅北时舍不得年知夏走,遂扫了周峭一眼:“周峭,你不是说了尚有要事要办么?”

    果不其然,傅北时心悦之人便是“年知秋”,周峭会意:“多谢北时提醒,我这便办要事去了。”

    年知夏信以为真,挽留道:“周大人未免走得太急了些。”

    周峭拱手道:“此番得见嫂嫂真容,周峭三生有幸,但周峭确有要事要办,改日周峭再来探望北时,拜访嫂嫂。”

    傅北时难得对一女子情根深种,且这嫂嫂已与傅南晰和离了,他自是乐见其成。

    不过傅北时若要娶这“年知秋”为妻,可谓是困难重重。

    周峭一走,傅北时便瞧着年知夏道:“年知夏,帮我上药。”

    年知夏奇道:“傅大人为何不让周大人帮你上药?”

    傅北时没好气地道:“我为何非得让周峭帮我上药,而不可让你帮我上药?难不成帮我上药委屈了你?”

    “不委屈。”年知夏行至床榻前,掀开锦被,继而抬手覆上了傅北时的衣襟。

    傅北时登时心跳失序。

    年知夏并非第一次目睹傅北时这一身的伤,但他仍是觉得刺眼,傅北时合该一生平安喜乐。

    他小心翼翼地解下包扎后,更为小心翼翼地为傅北时上药。

    傅北时感受着年知夏指尖的温度,不由想起了年知夏口腔的温度,自是心猿意马。

    他情不自禁地扣住了年知夏的后脑勺,见年知夏诧异地抬眼望向他,他索性直截了当地道:“年知夏,接吻罢。”

    接吻?北时哥哥要与我接吻?

    年知夏以为自己听岔了,眨了眨双目。

    傅北时低下首去,未及触及年知夏的唇瓣,突地被年知夏推了推,又闻得年知夏道:“傅大人,先上药可好?”

    “待会儿再上药罢。”他将药膏从年知夏手中取了出来,继而将自己右手五指没入了年知夏的指缝。

    年知夏下意识地阖上了双目,唇瓣随即被吻住了。

    除了年知夏之外,傅北时不曾与任何人接过吻,当然不擅长接吻。

    关于接吻的知识,他全数是从话本中了解的。

    他先是用自己的唇瓣磨.蹭年知夏的唇瓣,接着探出舌尖来,试探年知夏的唇缝。

    年知夏立即松开了唇齿,放傅北时进来。

    他不曾体验过这般的亲吻,他直觉得连魂魄都战栗起来了。

    傅北时循着本能在年知夏口中扫荡,原本扣着年知夏后脑勺的左手不能自已地向下而去,划过年知夏的后颈、脊椎、尾椎,末了,环住了年知夏的腰身。

    年知夏身体绵软,宛若一株菟丝花,依附于傅北时身上。

    傅北时以为年知夏会反抗,可是这年知夏着实太过顺从了。

    是了,年知夏有求于他,还曾向他自荐枕席。

    兄长应当并未碰过年知夏,他何不如立刻取了年知夏的贞.洁?

    他伸手去解年知夏的衣带,直到年知夏衣衫半褪,他的手才被年知夏按住了。

    年知夏正被傅北时吻得万事不知,幸而及时回过了神来。

    傅北时并不愿强迫年知夏,便收回了手,专注于接吻。

    一吻罢,年知夏看着自己与傅北时唇间次第断开的银丝,低低地喘着气。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初吻,但显然不是傅北时的初吻。

    傅北时对于接吻过于熟练了,想必已与卫明姝接过无数次的吻了罢?

    待缓过气来后,他凝视着傅北时道:“男子的唇齿与女子的唇齿亦差不离罢?”

    傅北时不答反问:“你先前不是还向我自荐枕席么?为何不愿意了?”

    “我没有不愿意。”年知夏笑了笑,又正色道,“于傅大人而言,这一身的伤大抵没甚么了不得的,但是于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言,这一身的伤可怖得很。待傅大人痊愈后,我定沐浴更衣,侍奉傅大人。”

    傅北时叹了口气,为年知夏将衣衫穿妥,又揉着年知夏的发丝道:“你若是当真不愿意,勿要委曲求全。”

    “我愿意。”我早已心折于你,岂会不愿意?

    年知夏主动亲了亲傅北时的面颊:“我当真心甘情愿,只是我并非女子,不知傅大人是否能对我一展雄风?”

    我已为你断了袖,仅有你能使我人道。

    傅北时以指尖摩挲着年知夏的锁骨:“时近年关,我已将年知秋的住址告知于你爹娘了,他们会与你兄长一道提前出京,与年知秋团聚。至于你,出不了京,以策万全,短时间内怕是见不到年知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