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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功台上,我压了压腿,活动了一下筋骨,这些日子药食不断,力气恢复了许多,先打了一套拳热热身,接着拎了一把剑出来舞着,想着当年崇冥教灵悦用枪时,说不定就已经在筹划新战略,如今我修为有损,身手不如以前矫健,却正好可以练习枪法,说不定将来不必使什么身法便可以大杀四方,想到这里就感觉周身通畅,十分痛快。

    一个收势,剑柄轻轻推出,脱手后稳稳地回到兵器架上的剑鞘中,身后有掌声响起,我回头望去,崇冥正笑眯眯地拍着手望着我。

    “恢复得不错!看来是有乖乖吃药,没耍小孩子脾气!赏你些什么好呢?”崇冥笑着,佯装为难地说。

    我开心地跑过去,毫不客气地在他袍子里摸了又摸,在腰间不停翻找着枪的踪迹,却什么也摸到。

    “你枪呢?”我说着,探出头去看向红姨和孟章,“枪呢?”

    崇冥按住了我的手问:“你要枪干嘛?”

    我有些莫名其妙,眨眨眼说:“我要练枪法啊!总不能以后打了仗,你们人人都有配枪,我还拿着鞭子吧?”

    崇冥听了,不以为然地笑着,替我整理着衣服说:“你那根鞭子,比枪厉害多了!不必多此一举!”

    这话一出,我立刻恼了,一把推开崇冥,朝他吼道:“这叫什么话?别人练得,我练不得?”

    别人,说的自然是灵悦。崇冥对灵悦的欣赏始终是我挥之不去的心结。从小到大,见过多少才貌过人的妖精鬼神,没有哪个女子能入得了他的眼,唯独灵悦,是他唯一一个在我面前夸过的女人。

    崇冥却不急不恼,慢悠悠地走上前,拉住我的手说:“等闲下来,我陪你练!”

    我看着他的眼睛,几乎用乞求的语气说道:“不用你陪我!我又不是没用过!你给我一把,让我自己练嘛!”

    崇冥有些无奈地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你现在,越少露面越好,等过阵子,眼下的事都平息了,我们去荒原上打猎,用枪打,好不好?”

    我试图从崇冥脸上读出些什么,却深知他不想说的事没人能逼他说出口。犹豫了许久,我终于有些失落地敛下了眸子,捏了捏他的手,轻轻地说了声:“好……”

    他像是怕我再问什么似的,没等我多说半个字,便叫红姨陪我回房,他却没有跟过来。

    房间里,红姨剥了一盘热腾腾的板栗递给我,甜滋滋的十分可口,阳间到了秋天,正是板栗飘香的季节,常听说北京的秋天很漂亮,却很少有机会感受。幽冥宫和十一殿都有直接通向阳间的暗道,倒是不知道这昙华宫有没有修,于是我跟红姨聊着闲事,吃光了一盘板栗后,借口说食困想要睡一会儿,红姨替我盖好被子,便抬着火炉出去了。

    见她走远了,我悄悄在房间各处摸索,寻找暗门的踪迹,可翻遍了整间房间,没有任何机关和缝隙,于是我回到了床上,有些气恼地胡乱踢着床榻一侧的墙壁,竟发现那里居然发出了空洞的声音!

    我接着敲了几下,像是木板的质地,于是拨开幔帐,伸手描了个开门的手势,果不其然,一道暗门缓缓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