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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艾闻言“噗嗤”就笑出声了,有些揶揄地看着他。

    他不是以前说他没有心。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男人神色不变,只是头顶的大掌又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

    丁艾顿时乐不可支。

    哪里还用简天祁开口。

    丁艾醒来的瞬间顺子就已经激动万分地去叫来了医生。

    很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就插着口袋走了进来。

    女医生斜眯着的凤眼里闪烁着些不耐,气势凌厉。

    看起来却很年轻,带着黑框眼镜,一丝不苟地扎着马尾,嘴里含着根棒棒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

    “醒了就醒了,叫我叫那么大声跟哭丧一样。”

    “哎我这不是关心则乱么?大掌柜醒来这终归是好事儿!我这不得第一时间通知您,都是易医生您的功劳啊!”顺子人精儿似的,被怼了一嘴脸上却丝毫不见生气,反而机灵地哄了起来。

    易有晴偏不领情地啐了嘴,“呸,我可不敢领功,不然有一天她真把自己给作死了,到时候你们都算我头上。”

    易有晴说着,余光就看到了丁艾床头同一边站着的两座“大佛”。

    两个男人都长手长脚,极有存在感。光是那么站着,屋子里偌大的空间都有种被压缩了的感觉。

    房内空气里隐隐有种微妙气氛。

    易有晴眉头皱得更紧了:“不是说刚醒来么?这怎么回事,一个个绷着个死人脸给我看?啊?朱少~”

    朱少两个字念得格外玩味戏谑,这一听就是结下过梁子的。

    朱一时线条冷硬的俊脸闻言也是稍紧了紧嘴角,然后让开了些空间让易有晴过去。

    后者这就顺利无阻地走到了简天祁跟前。

    男人一直到她走近才侧脸看向她,神色很淡,垂眸说的了“您好。”

    嗓音低沉性感,眼睛半敛间仿佛有细碎的星辰掉落。

    极俊美的五官配上生人勿近的冷硬线条,禁欲得勾人。就连一向绝缘体的易有晴都不由胸口被电了下般,真真可谓是人间妖孽。

    带着黑框眼镜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女人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大掌一挥:“无关人员,全部出去,出去!”

    顺子忙“哎哎”出声,顺着话头就把大门打开,对着房里的两尊大佛给请了出去。

    “小艾,我们很快回来。”朱一时走之前还不忘不放心地开口安抚,桃花眼若有若无扫过跟着自己身后的男人。

    丁艾笑眯眯地冲他挥挥手。

    终于,房间门重新关上,屋子里只剩下易有晴一人。

    丁艾脸上的笑容顿收,手放下,长长吐了口浊气。

    侧头,她就看到了易有晴嫌弃的脸,“行了,人都走了,还看。”

    “怎么办,谁叫我怎么都看不够。”

    “嘶——”丁艾抽了口气:“打我做什么!我是病人!”

    易有晴冷笑了声:“你还把自己当病人啊?我看你眼睛都长人家身上了。好歹是女生,能不能稍微矜持点。”

    “矜持,”丁艾啧了声,“矜持那都是身外之物,虚的。抓紧握在手里才是实的。”

    易有晴不说话了,只是镜片后面的眼神稍冷了几分:“握在手里?那你也要珍惜小命有的握才行。”

    丁艾却不以为意地扯扯唇,“有句话叫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你懂个屁。嘶——”

    “易大婶我是病人,是病人!”

    “是病人就别在那儿欠欠儿的,闭嘴安静。我给你检查。”

    “……”

    丁艾终于安静了下来。

    房内只剩一阵窸窸窣窣。

    很快,检查毕。

    易有晴把听诊器揣回了兜里,又剥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才开口道:“身体恢复得很好,过敏反应也都下去了。一会儿给你再抽管血查一下。”

    丁艾点点头。

    易有晴手插口袋就准备走,谁知她脚尖都已经快走到门口了,突然顿住。

    “你是我见过的最难缠的臭小鬼,他配你合适。”

    丁艾正在扣扣子,闻言手顿了一下,“哟,你这是夸我?”

    “我这是鼓励你。”

    “……”

    易有晴却接着道:“如果见不得他以后难过,一开始就不要招惹。”

    “你倒是觉得他不会动心,但谁知道人说不定就好你这口,王八绿豆看对眼的事情也多了去的。”

    “要真想好好处,就让人省点心别天天拿自己当肉盾在这儿瞎胡搞。要不想处,想快意人生,就别带着个累赘拖累,该断的现在就断干净。”

    “要死不活地耗着,难看死了。”

    “……”

    丁艾瞠目结舌地“啪啪啪”给对方鼓起了掌来,“厉害厉害,醍醐灌顶。”

    “……”

    易有晴似乎真的被气到了,翻了个白眼推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