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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以诚顺势靠在他怀里,鼻尖缱绻上若有若无的木香,软软的发擦着他的下巴。

    “阿珩,你和我跳个舞,”她说,声音似乎还有点委屈,“就在这。”

    他突然懂了她的委屈,动作温柔地拍拍她脊背,“不用担心。”

    然而除了一句安慰,现在的他的确什么也保证不了。

    他揉着她的小脑袋,把她拽出怀里,猝不及防地吻住她的唇瓣。

    安以诚擦了口红亲不得,灵敏地躲开,但还是蹭到他嘴角上。

    这模样就有点风流了,安以诚抬手去擦他嘴角的那抹红,许言珩捉了她的手,“为什么不给亲?”

    就像个半路被抢劫了糖果的孩子,哀怨得不得了。

    “不行,我没有补妆的口红。”安以诚很是坚决。

    “我还没有口红重要吗?”他扶着她的腰一把提上桌子,眉宇染了一层薄凉。

    微凉的指尖摩挲着她露在外面的肩膀,语气郑重:“以后不许穿露肩的衣服。”

    穿什么还得受他管束?

    安以诚摇头,“这是时尚,我都没拦你穿露肩的,你凭什么拦我?”

    “……我不穿,用不着你拦——还有!”他指了指她的性感黑丝,眉头皱得更紧,“也不许在外面穿这个。”

    “这两个颜色可是绝配啊!”安以诚坚决抗议,“你不觉得很有halloween的感觉吗?像不像御姐女巫?”

    许言珩自然有办法管束她,眼看他带着危险威压朝她逼近,安以诚立马转换策略,往后缩了缩身子,环抱着胳膊护住露在外面的肩膀,“黑丝怎么了?我这是正经黑丝!你不觉得很好看吗?”

    “好看,”许言珩把她鬓角的发丝压到耳后,“好看也只能我看……”

    开门的声音传过来,安以诚利索地跳下桌子,趁许言珩转身地时候轻轻一踢他鞋子泄愤。

    朱艺萱进来时就看见两人悠闲地站在落地窗前,窗幔过滤的光幻作他脸上的阴影,喜怒一时竟然难辨。

    “言珩,要开始了,阿姨喊我来找你。”她说着,视线朝他身后的小姑娘看去。

    目光相遇,安以诚朝她一笑。

    说实话,安以诚现在有种小三遇上正妻的感觉,这种感觉并非无厘头,而且还很不好。

    “这位是?”朱艺萱试探着问道,言语间委婉却不失气度。

    “她是……”

    “我是他同学。”

    许言珩愣了一下,回手就要拉住她手腕,被安以诚灵巧地躲过,“我去找琳子了。”

    她头也不回,走的潇洒。

    许言珩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留他一人和朱艺萱待在一起。

    除了委屈和怒火,还有种被抛弃的无措。

    第二次了。

    第二次她这样丢下他。

    她到底,到底在不在乎他这个人?

    她怎么能这么决绝,说清明就清明?

    “言珩……”朱艺萱叫了他几声,许言珩才回过神来。

    “嗯,”他收敛了情绪,面色已经恢复如常,“走吧。”

    安以诚转了一圈,正夹水果呢,就听见宋湘奢华又不失低调地高谈阔论。

    话里话外虽然是在贬斥自家儿子,但却意外地收获到大批的赞美和羡慕,安以诚心里纳闷,忍不住疑惑地瞧了那贵妇人一眼。

    干练的女强人型。

    就是总这么否定自家儿子,许言珩听久了不会自我怀疑吗?

    安以诚似乎突然明白过来他敏感又没安全感的缘由来。

    她在一旁一边吃水果一边继续听着,知道赵溪琳找到她,“安哥,你发什么呆呢?”

    安以诚扬扬唇角,笑得纯真却藏几分讥讽,“想起一句《傲慢与偏见》里的话。”

    “嗯?”赵溪琳不耻下问地凑了过去。

    “pretendmodestyoftenisnonsense,sometimesjustisthebeataroundthebushboast”

    赵溪琳:“……”

    “假装谦虚往往就是信口开河,有时候简直是拐弯抹角的自夸。”安以诚的声音不小也不大,宋湘脸上的笑意有了一瞬间的僵硬,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本可以写张纸条塞过去,宋湘打开时效果差不多,还不知道是谁得罪了她。

    但阿珩受了这么多年委屈,她也想放大这点不痛快,反正也没有长久的命,倒不如拿来任性挥霍。

    那天她走的早,肖闯和许言珩都没找到她,跳舞这事,一旦错过了,就是时不再来。

    秋日寒凉,明镜的水龙头也跟着拉胯。

    修水龙头对她来说自然不在话下,扳手在车库,她拖出工具箱慢腾腾地翻找,心里还想着舞会的事。

    这一失神,发呆时间就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