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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噜,咕噜……”从类似于烧开的锅炉上传来了有节奏的跃动声,对于此时的练僻来讲这恐怕是最诡异不过的“音乐”了。可问题是练僻并不傻,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心脏被弗拉德穿刺而过,似乎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认为一个被贯穿了心脏的人还能听到自己周围的声音。难道这时地狱特有的“欢迎曲”?哦,别傻了!死人是什么都听不到的。

    练僻的大脑如此的思考着,可事实上他的确能听到那有节奏的“咕噜”声,除此之外还有一系列模糊不清的谈话声和气体排出的“嘶嘶”声。拜托!练僻似乎有点意识到现在的处境了。

    ……

    不知过了多久,练僻的耳中除了那连绵不绝的“咕噜”声外终于出现了别样的声音,那是一种有别于之前断断续续模糊的谈话声,十分清晰的人类的对话。

    “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一个声音说道。

    “挺稳定的,老实说在遇到他之前我可从来不相信一个人的心脏被摧毁成这样还能幸存的。”另一个声音说道。听上去,这两个都是女人。

    “等你看了这个之后,你就不会为他身上所发生的奇迹而感到吃惊了。”

    纸张的翻阅声。

    “哇哦,这可真是……看来对于他我还要做更近一步的观察。”

    “拜托了。”

    “小意思。”

    很简短的谈话,但却是练僻受伤到现在所接收到的最清楚的外部信息。不管救助自己的人是谁,看来对方除了在拯救自己外,还一方面在调查着自己。无所谓,反正练僻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到底是谁,或者说过去是谁,那些人要是查得出也算他们本事。

    意识的恢复在医疗上往往算是件可喜的事情,不过对于练僻而言这算不得是件多高兴的事。此时的他宁可就此死去,因为他不知道到现在为止自己所经历的这些有什么意义?仿佛从开始到现在所遭受的一切都只是被某人编造出来的蹩脚故事中的一部分,更糟糕的是练僻根本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

    ……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这种煎熬的等待让练僻似曾相识。还记得那时刚从重伤边缘醒来时候的情景,好像也是这样漫无目的的等待。不过比起当时,现在的练僻至少能够确定自己是谁,或者应该担心点什么。毕竟胡乱的思考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渐渐的视力得以恢复,练僻首先看到的是在昏黄的光线下一片血红的天花板。

    “额,搞什么?”练僻心中默默的产生了一种厌恶的冲动。红的非常不自然的天花板让人看着第一眼就有种极为难受的压抑感。他使劲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视力能够变得更加的清晰。此时,周围的“咕噜”声对于练僻来讲已经习以为常,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并没有再去注意这种特别的声音,直到练僻通过清晰的视觉看清了眼前的那“搏动”的天花板。

    “见鬼!”练僻大吃一惊,欲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弹不了。“该死!”

    不能怪责练僻的大惊小怪,如果你一醒来就见到天花板是由一团会自行跳动的“肌肉”组成的,你也会被吓的不轻。天花板,或者说是某种依附在天花板上的物体正在那里有规律的跳动着,伴随着气体的排放声,以及沸水般的“咕噜”声。

    “你醒了?”就在练僻瞪大了眼球注视着天花板的时候,一个女子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这里是什么地方?”练僻本能的问道。

    “医疗室。”

    “哦,天啊,感觉和蚯蚓的内脏一样。”练僻吐槽道。

    “眼光不赖啊,已经有不少人这么形容了。”听那口气这女子似乎甚以此为荣。

    老天,练僻可完全没有在夸她。

    “你们是谁,在对我做什么?”反正都可以问了,干脆直接问到底。

    “我们是三邦重案组……”

    “啊哈,很高大上的名字。”练僻插嘴道。似乎这名头听上去不像是个邪恶组织的名字,不过谁知道呢。

    “一般般吧,我们在救你。”那女子似乎根本听不出弦外之音。

    “哦,那我想你们已经做到了。”

    “不,还没有。”

    “什么意思?我现在不是没死吗,我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