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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练僻的话,塞巴斯蒂安的心里不由得一震。这倒不是说他心里没底,只不过和练僻这样的人接触多了,特别是以朋友的身份接触多了,一旦成为敌人,神经紧绷的程度就会不自觉的达到一种临界值。所以别看塞巴斯蒂安之前那么轻松,那都是装的。事实上,目前的情况虽然看上去是他比较的占优,但和练僻相比两人的心态却一点不一样。

    很明显是练僻比较的轻松,当然这不是从情感上来讲的,只是从压力的大小来稍稍加以判断的。故而当那句“你怎么知道是你在掌控局面,而不是我让你掌控局面”的话说出来时,塞巴斯蒂安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他利用大脑瞬间充血的时间把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都极速审核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后,血压才稍稍缓和了下来。

    “多说无益,我很确信你什么都干不了。”塞巴斯蒂安以严肃的表情来稳定自己的心神。

    “那你打算怎么样?杀了我?还是说要把我驱逐出去?”练僻问。

    “你在开玩笑嘛?杀你?连‘灵魂熔炉’都做不到的事我凭什么能做到。而驱逐则更加的不可能,我可不想在命运的最关键时刻还要担心你们什么时候再杀回来。”

    “所以……”

    “所以你们就在这儿好好的呆着。”说着,塞巴斯蒂安尝试转身,却正好和白依打了个照面,“请你不要老是用这种凶神恶煞的眼神看着我。”

    “克里斯说的没错,你始终是一个卑鄙小人。”白依气愤的说道。

    关于克里斯对塞巴斯蒂安的评价已经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了,克里斯的观点是“政客永远是政客”,玩政治的人的本性是不会随着外界的改变而改变的。曾经有段时间,他的观点是很不吃香的,那就是在塞巴斯蒂安落难的时候。现在想来,或许这只不过是他整场戏中的一部分罢了。

    “我很卑鄙吗?如果我很卑鄙的话,那夏尔算什么?哦哦,我知道了,你评定一个人好坏的方法在于你跟他之间的亲密程度。只要是在你人生中占有重要地位的,哪怕他犯了天大的错误你都可以包容,而相反的,你却可以痛斥他人卑鄙。我告诉你,我只是复活了夏尔,然后在一旁防止事态走向恶化,听清楚了!是防止!其实我根本就没怎么怂恿夏尔,而他的行为也和我预料的八九不离十。夏尔不是因为我在背后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即使我不在,他本身也是那块料!”

    听了塞巴斯蒂安的话白依是怒不可遏,她本想骂对方是一面之词,但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也许练僻也是因为早有了这样的觉悟才没和塞巴斯蒂安发生争执的吧,当他决定全面偏袒夏尔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在“正义”和“义气”之间选择了后者。虽然都是“义”的一种表现形式,但谁公谁私是显而易见的。虽然最后老天爷没能给练僻这样一个机会,但在对“正义”的追求上其本质还是没能到达创世守卫的那种高度。所以由始至终创世守卫给人的是一种很严肃,很公正,不可动摇的威严感;而国际创世守卫给人的是一种很畅快、很豪迈,更有人情味的亲民感。然而相对的,前者往往让人感到缩手缩脚,顾虑过多;而后者则是容易越线,绿林风格太过浓重。

    虽然在任职期间国际创世守卫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太为过分的举动,但一经解散,每个人的风格就鲜明的表现了出来。

    “哎,朋友的朋友,却是朋友的敌人。老天爷真会难为人啊。”练僻叹了口气,像是缓和气氛似的说道。

    “如果有选择,我也不会和你为敌……”

    “那你的苦衷呢?”练僻问。

    “……”

    “拜托,我们反正都留在这里了,你早晚要让我们知道。大家既然还是朋友,这你不会还藏着掖着吧。”

    塞巴斯蒂安看着练僻,他欲言又止,过了良久才好似下定决心般转身背朝着练僻和白依。但见其抬起那只空余的手,分别在空间的两侧挥舞了两下,似乎是在拉动什么东西。不一会儿,原本作为一个整体的空间墙面上忽然凸显出两根长方形的棱柱。而随着棱柱不断的向外延伸,其真正的形态也逐渐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当两块长方形的物体彻底脱离了墙面之后,便各自竖起悬浮在空间中。这是什么?石柱还是另有特殊用途的东西?

    正当练僻和白依在那儿猜测的时候,竖立着的两个长方体同时打开了朝着他们的那一面,就好像自然消失的盖子一样。这下,总算知道这长方体是什么了——棺材!!!而在棺材里面装的分别是罗瑞尔和小汤米。

    “他们怎么了?”练僻奇怪的问。

    “我打算复活他们。”塞巴斯蒂安很是痛苦的说。

    说实在的,他此时的表情有点奇怪。

    “可她们根本没死啊。”在一旁的白依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