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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育才中学（3）(1)
现场陡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人群中，一个女生发出的刺耳尖叫，唤醒了还怔愣在原地的其他人。
“啊啊啊啊有人跳楼了！”
“艹好多血，谁带手机了，快打120啊！”
“我去喊老师……”
直到许晓新的尸体被抬走，谢善行捧着老师递给他的纸杯，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依旧回不过神。
那个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了两年，中午吃饭还和他畅想同宿舍生活的许晓新，就这么没了？
还是以那样惨烈的姿态留给他最后一面。
明明下课的时候，还笑着朝他挥手，说在教学楼下等等他，一起去吃晚饭……
看着自己裤脚和鞋上那不算明显的暗红色，谢善行突然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几乎握不住手里的纸杯。
自从两年前和父母一起遭遇车祸，他就开始有点晕血，这会儿大脑重新运转起来之后，记忆中猩红的画面在谢善行脑海再次清晰复现，鼻间散不去的浓郁血腥味让他仿佛回到了那个狭窄的车厢……
粘稠的液体不断滴落在他的头上，又顺着脸颊滑落，即使目之所及一片漆黑，即使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无法回头，他也能通过空气中弥漫的味道得知，那是血，他父母的血——车祸发生的那一刹那，他们将他紧紧护在了身下。
“……哥，你为什么要帮他们……明明我们才是……”
“……你谁也救不了……”
“……我会让你回到我身边……”
断断续续的少年音在脑海中乍然响起，仿佛来自谢善行最深处的记忆，最后一句话更是透着彻骨的冷意，那语调却又让他格外的熟悉，一种难言的感情随之从心脏逐渐蔓延出来，直到将他完全覆盖。
“……救救我……救救我……”
凄厉的哀嚎骤然取代了少年的声音，不断在他脑海内盘旋，恍若无形的大网将他精神世界完全笼罩，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是谁？他们是谁？
纯黑的世界中，仿佛有一双双无形的手伸出来，抓住了他，拉着他一起沉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同学，你没事吧？”门口正在打电话的人发现了他的异常，快步走进来拿开已经被他捏到变形的水杯，看着他被烫红的手惊叫。
谢善行神情恍惚，混沌的大脑让他的五感几乎不能正常工作，他木然的坐在那里，看不见来人，也听不见声音，等到嗡鸣的声音渐渐远去，他也彻底失去意识，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哥……”
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的黑暗中，谢善行又听到了那个少年的声音。
“……哥……”
这次的声音更近了，但依旧缥缈空灵，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显得格外虚幻，却又清晰可闻。
但他明明是独生子，哪里的弟弟？
谢善行心底满是困惑，他忍不住迈步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却被透明的高墙挡住去路，如同被困在盒子里，只能听见外面的声音，无从靠近。
“谢哥！”这次在耳边响起的声音让他迅速反应过来。
许晓新！
谢善行猛然睁开眼睛。
明亮的光线自窗外照进来，几乎能看到空气中的浮尘，嘈杂的教室里，谢善行坐在椅子上，脑海一片空白，他看着凑过来的许晓新，又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握着的手机上，五个只有序号，内容空白的备忘录仿佛在提醒他什么。
但他想不起来了。
【警报——世界——滋滋——失败——滋——检测——滋——反馈——处理——】
混乱到让人无法理解的电子音在未知空间内响起，冗杂的数据在看不见的世界传输运转，最终汇向神秘的远方。
高三二班教室，正在上课的谢善行记笔记的手顿住，目光下意识落到教室右上角，那里的广播喇叭毫无工作的痕迹，四周的同学也都是一副努力听课的模样。
“啊啊啊啊有人跳楼了！”
“艹好多血，谁带手机了，快打120啊！”
“我去喊老师……”
直到许晓新的尸体被抬走，谢善行捧着老师递给他的纸杯，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依旧回不过神。
那个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了两年，中午吃饭还和他畅想同宿舍生活的许晓新，就这么没了？
还是以那样惨烈的姿态留给他最后一面。
明明下课的时候，还笑着朝他挥手，说在教学楼下等等他，一起去吃晚饭……
看着自己裤脚和鞋上那不算明显的暗红色，谢善行突然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几乎握不住手里的纸杯。
自从两年前和父母一起遭遇车祸，他就开始有点晕血，这会儿大脑重新运转起来之后，记忆中猩红的画面在谢善行脑海再次清晰复现，鼻间散不去的浓郁血腥味让他仿佛回到了那个狭窄的车厢……
粘稠的液体不断滴落在他的头上，又顺着脸颊滑落，即使目之所及一片漆黑，即使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无法回头，他也能通过空气中弥漫的味道得知，那是血，他父母的血——车祸发生的那一刹那，他们将他紧紧护在了身下。
“……哥，你为什么要帮他们……明明我们才是……”
“……你谁也救不了……”
“……我会让你回到我身边……”
断断续续的少年音在脑海中乍然响起，仿佛来自谢善行最深处的记忆，最后一句话更是透着彻骨的冷意，那语调却又让他格外的熟悉，一种难言的感情随之从心脏逐渐蔓延出来，直到将他完全覆盖。
“……救救我……救救我……”
凄厉的哀嚎骤然取代了少年的声音，不断在他脑海内盘旋，恍若无形的大网将他精神世界完全笼罩，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是谁？他们是谁？
纯黑的世界中，仿佛有一双双无形的手伸出来，抓住了他，拉着他一起沉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同学，你没事吧？”门口正在打电话的人发现了他的异常，快步走进来拿开已经被他捏到变形的水杯，看着他被烫红的手惊叫。
谢善行神情恍惚，混沌的大脑让他的五感几乎不能正常工作，他木然的坐在那里，看不见来人，也听不见声音，等到嗡鸣的声音渐渐远去，他也彻底失去意识，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哥……”
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的黑暗中，谢善行又听到了那个少年的声音。
“……哥……”
这次的声音更近了，但依旧缥缈空灵，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显得格外虚幻，却又清晰可闻。
但他明明是独生子，哪里的弟弟？
谢善行心底满是困惑，他忍不住迈步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却被透明的高墙挡住去路，如同被困在盒子里，只能听见外面的声音，无从靠近。
“谢哥！”这次在耳边响起的声音让他迅速反应过来。
许晓新！
谢善行猛然睁开眼睛。
明亮的光线自窗外照进来，几乎能看到空气中的浮尘，嘈杂的教室里，谢善行坐在椅子上，脑海一片空白，他看着凑过来的许晓新，又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握着的手机上，五个只有序号，内容空白的备忘录仿佛在提醒他什么。
但他想不起来了。
【警报——世界——滋滋——失败——滋——检测——滋——反馈——处理——】
混乱到让人无法理解的电子音在未知空间内响起，冗杂的数据在看不见的世界传输运转，最终汇向神秘的远方。
高三二班教室，正在上课的谢善行记笔记的手顿住，目光下意识落到教室右上角，那里的广播喇叭毫无工作的痕迹，四周的同学也都是一副努力听课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