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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南胡同的小院里,司徒修熄灭了蜡烛准备就寝,屋外就传出子秋的声音。

    “来者何人?”

    “我。”宇文惠松开权律,放声说道。

    待子秋等人走进探清了音容,才道:“原来是恩人,不巧殿下刚躺下……”

    “子秋,请进来吧。”

    “是,殿下。”子秋朝屋子方向拱拱手,“请。”

    宇文惠看了权律一眼,便进去了,权律和子秋便守在了屋外。

    “这位兄弟,我看主子们怕是要说上一会儿,寒冬腊月,不如跟我来,咱们烧杯烈酒,驱驱寒,也未尝不可。”子秋朝权律说道。

    “多谢,不必了。”说完权律便守在门外,这公主的安危可比一壶温酒来的重要。

    屋内,司徒修早已披上裘衣,坐在外屋,守在暖炉前煮着茶,咕噜咕噜,一会儿茶香便溢满屋子。将盛满碧青茶水的茶盅递给宇文惠,司徒修才开口。

    “怎么来的如此之晚?有事耽搁了?”

    “上回在福安寺遇上了你二哥,我父亲很是担心,自此就很少让我出来了。你这个院落倒是安静雅致的很。”宇文惠简单带过,只是司徒修会悟出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容谨有劳挂念了。”司徒修放下茶盅,像模像样的拱拱手。

    宇文惠疑惑,“这容谨可是你的字?”

    司徒修点头。

    “你现在可是能自由走路了?”

    司徒修立刻站了起来,慢慢在屋内踱步,“刚恢复时,走路也是有些生涩,过了几日也能慢慢熟络了。”

    宇文惠放下茶盏,走了过来,“嗯,你双腿常年不活动,怕是生疏,我看你气色比之前好很多。”

    司徒修身材颀长,这么一下子站了起来,竟比宇文惠高出了很多。

    司徒修低头静静看着她,感觉心里无形的空落一下子填满了,这难道叫做相思?

    宇文惠说道:“那个朴先生你可是留下了?”

    “嗯,就在东面的屋子里,明日一早他还要来给我上药。”

    “为何还要上药?”宇文惠疑惑,“你的腿不是已经可以走路了?”

    司徒修澹澹一笑,“因为朴先生要找准脚筋断开的位置,再者,过了这么些年,很多筋脉都混乱不堪了。”

    宇文惠心里一惊,这将重长乱的筋脉挑开重新接上,都是长在肉里面的,人眼是无法观察的,再加上朴尹胥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疗法,可见这司徒修真是吃的苦,受的疼何其之多。

    “我看看。”宇文惠作势要撩起他的衣摆。

    司徒修后退一步,“罢了,现在难看的紧,等恢复好了,再看吧。”他想着之前宇文惠那么欣赏他的容颜,想必不愿看那等丑陋的事物,就连他身边的侍卫,也是不俗的美男子。

    “也罢。”宇文惠叹口气,他受如此的苦,心里却是记在别人的头上,越痛苦,他的仇恨叠加的越深,对自己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