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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里安静得,只有时钟“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

    如果再仔细听听,可能会听到一对男女轻微而又紧张的呼吸声,那是暧昧的暗涌。

    贺峋坐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定格在蹲在面前的薛文青身上,他的眼神如同烈火般灼热,好像要将她点燃。

    “这事可不兴开玩笑。”

    他笑着开口,但语气是一触即发的紧绷,好像是在警告她,如果下一句莫名地给他甩下一句“这就是个玩笑”,后果会很严重。

    薛文青顿时觉得呼吸困难,或者说,她已经紧张得忘记了呼吸。

    下一秒,她甚至被自己生硬干涩的声音吓到。

    “我不是你,话都真假掺着说。”

    不知他是不是被她说中了要害,竟然没有辩驳。

    只是过去了短短几秒,薛文青却好像凝固在了时间之中。

    她的脑海里闪过多个贺峋反应的画面。如果他如平常一样克制,或许会回一句“我也喜欢你”,然后两人相视一笑。又或许,他会什么都不说,将她拥入怀中,亲吻她。

    但贺峋实际的反应,要比她所设想的,平静得多。

    平静得,让薛文青恍惚,好像他以前暗示明示的那些好感都是习以为常的玩笑话,好像是她太过于缺乏安全感,所以才把他挂在嘴边的“保护”当真。

    所以,他是要让她觉得,“他喜欢她”只是错觉吗。

    他整个人松懈了下来,犹如一个得了荣誉,等待颁奖的冠军。

    “什么时候开始的?”

    “说不清。”

    “有多喜欢?”

    “也说不清。”

    “行,那你说说为什么喜欢我。”

    这些问题,这种语气,都浇灭了薛文青心里的期待。

    好像她是在参与什么评定会,如果不好好阐述,她就通过不了一样。

    “说不出来。不过经你这么一问,我觉得这种喜欢可能是种错觉。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薛文青刚想站起来,就被贺峋拉住了手腕,“好端端的怎么就生气了?”

    “你自己不清楚?”

    贺峋的手精壮有力,抓着她的时候肌肉若隐若现。薛文青眼见自己无力挣脱,也不费劲了,开门见山,“贺峋,你究竟对我什么感觉?”

    “喜欢。”

    他回答得很干脆。

    原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被他挑动情绪,但是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薛文青心里还是泛起了涟漪。

    “但你刚才表现得,好像不差我的喜欢。”

    “我装的。”贺峋缓缓开口,但是很快就把原因都袒露了出来,“被你吊了这么久,想要找回男人的尊严。”

    薛文青不想认账,她之前只是在犹豫,评估自己能否走进一段关系之中。

    “我哪有吊着你。”

    “我说错了,不是你吊着我。”他拉过她的手,轻轻印下一吻,“是我想要被你吊着,谁叫你是高傲的公主。”

    “你怎么还叫我公主。”

    温柔而清凉的触感停留在手上,薛文青有些难为情地想要挣脱,却被他一把拉过,侧身坐到了他左侧的大腿上。

    臀下触碰的地方,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一片火热。

    “本来就是。”

    她原就被封印得不敢动弹,贺峋却像是看穿了一样,故意拉着她的手,印在自己的心上,“给你听听我的心跳声。”

    她一开始有些挣扎,手指蜷缩蠕动着,可渐渐的,竟不自觉伸展了起来。

    感觉很奇妙,他的心跳很激烈,好像有一股力量冲开了外在的躯体和衣服,撞击到了她的手掌心上。

    “能够感受到我有多紧张吗?”贺峋捏了捏她的食指,“这些心跳都是喜欢你的证据。”

    薛文青不得不承认,贺峋的小动作总能让她心动。

    “怎么开始示弱了?不是说要挽尊?”

    说话的同时,薛文青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睫毛心虚地扑簌了一下。她收回自己的手,贺峋却掐准时机,把头靠上了她的肩头,温热的气息在她露出的肌肤上跑过,像是若有若无地挠着痒痒,“有什么办法,我苦薛文青久矣。”

    他再抬头,一双狡猾似狐狸的眼睛看着她,“所以公主,能不能给我个甜头。”

    薛文青心房一颤,说不动容那是假的。

    “什么……”

    她话都还没说完,一个吻轻轻地点在了她的唇上。

    “真甜,更有动力守护公主了。”贺峋的手掌握住了她的下巴,心满意足的食指逗留在她的唇边摩挲着。

    就如同蜻蜓点水般,她的唇瓣,在蜻蜓离开之后才开始泛起微波,一圈一圈,酥麻的感觉在扩散放大。

    陈佳常说食色男女,薛文青一直觉得这样的两性关系过于肤浅,可现在,像是被那一吻开了蒙。

    薛文青重新把脸凑了上去,慢慢地将手缠在了贺峋的脖颈间。

    贺峋也只是怔了一瞬间,身体里男人的本性被快速唤醒,他重新掌握了主动权,放逐着内心的欲望,在她的唇瓣上掠夺。

    薛文青尝到了,比刚才更重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