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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共有十封信。信封都是白色的,封口用一张爱心贴纸贴着。

    时隔两年,她又重新将这些信封拆了开来,前九封,写着的都是短短的四个字——我喜欢你。最后一封,变成了我恨你。

    字体都是打印的,薛文青无法认出笔迹。

    当时,这些信封都是偶尔才会钻进她家的门缝,薛文青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只当作是别人的恶作剧。

    直到看到最后一封信,她才觉得不对劲。

    薛文青有想过要报警,但这种儿戏的东西根本不会被受理。她警惕了一段时间,之后再也没有收到过信件,更没有恐怖包裹或者威胁血书之类的东西寄来。

    所以,后来她就把这些信当作是小区里某个情窦初开小男生的产物,他给她写了九封表示爱意的信,她却从来都没有回过一封,最后以初恋破灭告终,心有不甘。

    可想起宋一鸣今晚的不请自来,薛文青心有余悸。她不敢把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

    脑子里像是千万根细线在交缠,一片混乱。

    突然,手机的震动将她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点开,看见“贺峋”两个字薛文青才放下心来,他在问她到家了没。

    她没想太多,给贺峋拨了个电话。

    在拨出去之后,才发现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出格,及时掐掉。

    幸好电话没有接通。

    她懊悔地回复“已经到了”几个字,苦笑自己满脑子都是他站在坡前,说“有事联络我”的样子。

    ——

    薛文青是直接被陈佳摇醒的。

    耳边很吵,就像是被一群苍蝇围绕着一样。

    “一大早的,你吵什么?”薛文青把手盖在眼前,声音带着未清醒的沙哑。

    “还早?都快中午了!”

    薛文青睁开干涩的眼睛,“这么晚了吗。”

    昨晚没睡好,迷迷糊糊间好像还做了几个梦,不过都记不起来了。她坐了起来,发着呆,感觉浑身都有点不自在,整个人像是浮在了空中一样,昏昏沉沉的。

    陈佳的手摸上她的额头,“你的脸色怎么好像不是很好,又不舒服了?”

    薛文青拉下她的手,“不是,可能睡太多了。”

    “也是奇怪,你平时都很早起的,怎么今天这么晚。”陈佳狐疑的表情逐渐变得八卦起来,“哦?我听说你昨天和贺峋约会了?难不成是激动得失眠了?”

    “哪里有什么约会……”

    陈佳不理会,继续自顾自地猜着,“他是表白了?还是牵你手了……”

    薛文青一把捂住她的嘴,“想象力能不能别这么丰富。”

    陈佳挣脱,“那有什么办法,我就是吃这碗饭的。”

    眼见这人的八卦之魂一时之间无法冷静下来,薛文青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到厕所洗漱。

    她边走边转移着话题,“你刚这么急闯进来干嘛,连门铃都没有按。”

    “哦哦哦!”陈佳也从床上跳了下去,跟到了盥洗盆前,“我是想跟你说啊!我刚刚去影艺面试,应聘上了!贺峋让我下周一去上班!”

    意料之中。

    “我还以为你连面试都不用,直接就被录取。”薛文青刷着牙,小声吐槽,可没想到陈佳这都听见了。

    “怎么可能。”陈佳看着镜子中的薛文青窃喜,“不过也和不用面试差不多了啦。”

    她阴线的眼神总让薛文青觉得有点不对劲,“什么意思?”

    “他就让我填了一份问卷。”

    “然后呢?”薛文青停止了刷牙的动作。

    “你猜这份问卷问的都是什么问题?”

    “?”薛文青盯着陈佳看,“工作经历?还是感情经历?”

    “叮!”陈佳两手交叉在胸前,“这份问卷问的都是你的喜好问题。”她一只一只手指数着,“比如说你的兴趣爱好啦,你喜欢的食物啊、颜色之类的啦。”

    “……”薛文青难以置信,嘴角的白色泡沫缓慢地往下爬着,“你填了?”

    “对啊,贺峋还让我不要告诉你。”

    “……”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不会暴露你的隐私。再说了,贺峋问得很有分寸,没有问你任何隐私的问题。甚至我还觉得问题有些保守,也就是小学生的毕业回忆录那种程度……”

    这话薛文青半信半疑,她甚至宁愿相信贺峋有足够的分寸感和边界感,也不愿意相信陈佳不会暴露她的隐私。

    她把陈佳推了出去,“你先回去。”

    厕所门一关,薛文青快速地漱完口,洗完脸,拨通了贺峋的电话,对方很快就接起,慵懒地弹出一个“喂”。

    薛文青单刀直入:“贺峋,陈佳说你让她填了份关于我的问卷?”

    贺峋的语气听上去有些诧异,“陈佳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