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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逊被忽视得老血都要吐出一口来。阴冷的插话进去:“他是调训师,每一届新生都是他在管。”

    季逊语气很酸,阴阳怪气的。

    百风流尴尬的笑了笑,摸摸头,“有缘啊,又见面了。”

    跟过来的学生说:“百兄弟,你剑还划破了我的衣服呢,百风流,你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啊,不是你屁颠屁颠赶过来准备救场的吗?现在怎么反水了?”

    “就是,我们都听大嘴说了,你和人小姑娘在茅房里玩情调,把我们这帮弟兄挡在茅房外,可憋死我们了,还被大嘴撞个正着呢!是吧?”

    “这位兄弟,你这话和我听来的不一样啊,我怎么听说男澡堂进了采花贼啊,奔谁来的呢?”

    “你脸红个什么,百风流在前,你们谁比得上。”

    一个个争相言语,可把当事人整得尴尬,尤以季逊为最。

    “喂,你们这些人,是想一辈子呆在这鬼学院吗?还不把我放下来!”

    一语惊起千层浪,季逊在树上挣扎得摇摇晃晃,立刻有人想起他的身份准备搭救,就连百风流也担忧的朝月昭估看去。

    月昭估素手抽出一根藤条,藤条是旁边的树上攀爬过来的,像蛇一样缠绕在吊着季逊的大槐树上,藤条越抽越长,月昭估突然把力度方向来了个转弯,藤条牵动旁边的树枝,“咯嘣”一声,树枝齐齐截断。

    “啊!”季逊头朝地摔下来,藤条锲而不舍的缠上他的腰。

    月昭估在众人尚惊愕与眼前状况的时候,就几个猛踢,把季逊像球似的翻滚了几圈,藤条缠在季逊身上,使得他彻底不能动了。

    这会儿才有人回过神来,想救了季逊好邀功,谁想月昭估厉眼一扫,手飞快的又抓起一根藤条,一拉一拽,槐树的分支断裂好几枝,几乎是拦住那些意图搭救的人的路。

    包括百风流,也被她拦在外面。

    这个被树枝围住的圈子只剩下月昭估和季逊两个人,月昭估走近季逊,用手把他的发丝扒到耳后,让他的脸无阻挡的呈现在她面前。

    先是踹,之后是藤条抽,季逊瞪着血眸看姜娜,月昭估笑着,顺着被抽烂的衣服,也就是那些皮开肉绽的地方,她白皙如玉的手指头一点一点靠拢,紧贴着突兀的伤口,“嘶啦”一声,在季逊的注视下把他剥了个精光。

    凉薄的嘴唇勾起谦和的弧度,她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想给别人尴尬之前,想一想自己可能面对的状况。我啊,正好是你惹不起的。”

    季逊一脸羞愤的看着月昭估,眼神比遇到歹人的良家妇女还要悲愤几分。他眼中载着浓浓的屈辱与不甘受辱。

    “我是逼良为娼了?还是杀人抢劫了?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你至于这么看着我吗?”

    季逊咬牙切齿:“是你故意让我进澡堂的,明明是你踹我下水的!你怎么敢用那么卑鄙的手段!”

    月昭估挑眉:“你怎么好意思说?美人计你都能上当?我原以为流连百花丛的人,是不会上这种当的呢。没想到鸡、公子,都是这副德行。不过啊,说起来有件事我实在想不明白。”

    “什么事?”

    “看那些人好像顾及你的身份,可是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还明目张胆叫你‘鸡’公子呢?难道事实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一次次有意的咬重某个音调,季逊就算再想忽视她的用意也难了。季逊愤恨不已,恼怒不已,却将万般情绪都隐忍下来。他实在不耻于大刺刺说涉及自己隐私的事情,他需要别人的话证明吗?他不需要!

    心底的傲气让他俊颜冷厉,冰封的眉角拉出凛冽的弧度,月昭估最看不惯这副样子的人,因为这种脸,会让她想起不好的事情。

    阴毒的笑容,配上冷寂的面色,她像只来自阴间的索命手,掌心伸向季逊。

    月昭估一脚接着一脚踹,完全像是踢木棍似的,翻来踢,翻后踢,前前后后踢。

    季逊硬忍着不发出一点闷哼,除了不能控制的肌肉抖动,在仅有的意识里,他一眼也没去看那双阴狠的眼。

    “挺有骨气。”月昭估还欲再打,一个漆黑的人影从眼前飘过,似曾相识的面孔一闪即逝,还没来得及记起在哪见过,月昭估脚下一空。

    刚刚脚下踩着的季逊不见了。

    月昭估的火气却意外的平息下去。那张脸是……她满脑子都是那个黑影。

    为什么总觉得熟悉?

    挡路的树枝终于被扒开,百风流带领一干学子兴冲冲的走进来,却没看见季逊。

    “奇怪了,这人没看见他出去呀。”

    “不会是这色魔把季公子给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