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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告一段落。

    一月二十号,蒋加已经搬离宿舍。吴聘聘被绊住了,迟早枝也好不到哪儿去。

    出租屋不断来电话,“喂——人回来吗,对门说你不在她不放心,怕出什么事,半夜怕。”

    迟早枝只能说,“和我没什么关系吧……你们有空给我说,不如上门给他看病。”

    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然后说,“如果回来的话,我们可以送你一些奖品。毕竟社区,你我共建。”

    迟早枝手里在忙别的,她用一种近似温柔到语气说,“我想,建议她拨打社区求救电话。”

    她的话像把温柔的小刀。

    社区没话说。

    社区说点什么,“我们真的很棒!平时组建优秀的大家庭,许多人称赞我们。”

    迟早枝没想到那么认真,那她回道,“很好,很棒,请你好好照顾对方。”

    社区脑筋急转弯关心起她了,“你已经一个月多没回来了,这期间,你是出了什么意外状况吗?”

    迟早枝说,“可能没。”

    她想起屋子里的东西,又叫住对方,“我还有个问题……你们会开锁吗?”

    社区工作人员面对电话,啊——?赶忙伸手招呼另一个工作人员,一边聊天用手一边电话用嘴。

    他确凿地输入了【我该怎么回答?】

    迟早枝最后说,“没事。我会让人注意一点,这是多余的问题。那再见,最近实习,我不关心邻居的事情。”

    她当真做到半点关心都无,等到社区工作人员想再问,电话传来关机声。

    “怎么回事?”

    邻居还站在门口。

    迟早枝挂太快,他们反应太慢,总之话没对上,彼此默认结束。

    那……

    请自求多福。

    这一催,迟早枝去实地考察了下。她想给江野望去了个电话,因为只认识几个人,“最近没什么特殊的——奇怪邻居吧?我接到了相关信息。”

    江野望正对着电脑,他收了收手机,往外走去接电话,声音逐渐明朗起来,“没什么,不要太担心。”

    迟早枝在火堆旁边盘着腿,她晃悠着上半身,几乎有种唱什么的冲动。这一圈都是热气,疗养院是开放的,不管你干什么。

    火堆用爆破的声音砰砰哐哐,这是无比合适的背景音。

    迟早枝对着电话说,“我想,你有兴趣听歌吗?”

    江野望应了一声,他对面是一朵圆形的云,以至于他的心情也要炸开花。就那么说,“唱吧,其实我民谣……”

    歌声已经起来了。

    很多人聚会的间杂音响起,迟早枝的歌声穿破了这些,准准确确传达到耳边。

    砰——

    地上掉了东西,江野望看向脚边,那是阳台摆的花盆,刚才被一点不讲究的房间主人碰掉了。

    他倒先埋怨起别人,“怎么回事?害,还不是因为你唱的好听。”

    这跟咏唱调一样,还分先后音,末尾还沾上了感情,居然有几分靠谱。

    迟早枝坐在地上,一个人在那摆弄花草,觉得不舒服就伸出手烤烤火,这下很高兴说,“好客套。”

    她摆出一副要捉弄人的神情说,“那么客套?那我走?”

    歌声还余着尾音。

    至少在江野望的大脑里如此。他说,“住在你附近可有福气啦——”

    每晚都能听到歌声。

    迟早枝失笑,“还奉承上了?”

    江野望没吭声,往天外的云看,忽然说,“如果很有钱的话,可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