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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始终未曾说过我喜欢你,但处处都在告诉你,我真的……好喜欢你。

    花香随风,馥郁千里。

    ————

    亮白的光线透过窗户,慢慢挪到侧躺在床上的人脸上移过去。

    原本放置在他眉间的花瓣落在脸侧,在脸颊与枕头处碾压出了红色的印痕。

    “呲”的一声在安静的环境中突兀的响起,惊动了侧躺在床上的人,长长的睫毛煽动,他睁开眼,深色间有片刻的迷茫,他随即紧张的握紧手,却没有握住梦里面一直紧握着的手。

    然而,玫瑰馥郁的香气在他鼻尖跳跃,他身边,堆满了玫瑰。

    红如烈焰的花朵,散落到房间四处。

    “南禾!”

    房间门猛的被推开,楚至琛紧张的神色在看见南禾时松弛下来,而后才注意到满屋的玫瑰。

    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片刻后又松开,他可以确定,昨天晚上,顾菀来了。

    “没什么事吧。”

    被这番动静惊扰的人陆续走过来,楚至琛看向走在最后的顾城,他们商量好,他守上半夜,他守下半夜的。

    “没事。”说完他看向顾城:“你跟我过来。”

    “怎么了?”温馨女士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忙问道。

    “没事。”顾城伸手拍了拍她的手:“他只是有问题想要问我。”

    两人走到一边,楚至琛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昨天晚上她回来了。”

    顾城靠在墙上,低低的“嗯”了一声:“昨晚上你一直没过来叫我去守夜,我感觉到不对劲,就走了出去。”

    “南禾房间里面有动静。”他说着,侧过身,面对着一边墙上的窗户:“她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坐在南禾床边,用手给玫瑰花一根一根捋刺。”

    他一直站在门外,看着她一根一根的捋刺,直到所有玫瑰花的刺捋完,她也没有扭头看过来一眼。

    她用了前半夜的时间,给南禾的房间,洒满了玫瑰。

    后半夜的时间,都用来看他。

    “她以后,还会回来的。”楚至琛看向南禾的房间:“南禾还在这。”

    顾城没说话,但是他们今天没有离开这里,明天也不打算离开。

    浅浅的微风还在吹,经历了各种事情的a市短暂的,再次恢复了宁静。

    而a市原本的爆炸处中心处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急切的在荒芜中寻找什么,眉头越皱越紧。

    “你在找什么?”

    “我……”男人警惕回头,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发现。

    但是刚才的声音不可能是幻觉!

    “你是谁!”

    “我在你下面。”

    男人低头,瞬间,他的视野一片漆黑,半晌后,寂静的空气中,满是吞吃的声音。

    等声音停止,原本躺到的尸体再次站了起来,“他”抬头看了一下周围,伸手拍了拍外衫,冷淡的目光看着远处的高楼。

    “蜍晶……到底是从哪来的!?”他拧起眉毛,思索片刻后,起身踏在焦土上,慢慢的往前走。

    处在爆炸中心的基本上没有活着的人,等走到边缘的时候,残喘倒在路边满身灼伤的人,倒在地上,一身血污,浑浑噩噩的人。

    “他”漫不经心的走过他们身边,神色冷淡。

    直到……他看见一个缺了胳膊的人,背着一个少了腿的孩子,他们面上带着笑,将手中好不容易找到的食物泡了水,分给了许许多多的人。

    他们不该是这样的。

    他们应该痛苦!

    应该憎恶!

    应该怨恨!

    应该苟延残喘!

    他们可以活着,唯独……他们不应该这样!

    明明曾流芳已经死了!

    为什么?!

    他还是看见了许许多多个曾流芳!

    漆黑的的丝线缠绕在他指尖,缓缓的就要落在那些人身上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渐渐的,脚步声越来越大,所有人都扭头朝那边看了过去。

    “还有活着的人!”

    “我们来接你们,咱们一起走。”

    “怎、怎么又回来了。”

    “你们在这,怎么能不回来。”

    …………

    他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转身离开。

    “想要毁掉这个民族,只靠战争,是不够的。”

    “那要怎么办?”

    “斩断他们的脊梁,摧毁他们的信念,我们要圈养他们,让他们不知道过去,不期盼未来。”

    “到这个时候,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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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在浅滩上的鲸鱼在想什么?

    是挣扎着脱困,还是清醒的等待死亡。

    顾菀很清醒的知道有一个东西,在与自己抢夺脑海中晶核的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