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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漻苓惊住了,眼圈瞬时就红了,而那些侍卫都惊恐的看着来人。

    是頔澂,冷香暗浮,白衣玉簪,墨发流云,唇畔笑意清浅,眸如月华舞寒霜,便一眼就可惊诧尘世。

    他步履轻缓而优雅,却像踏在人心上,惊得两个侍卫腿都软了。

    “开门。”

    頔澂并没有过多的理会他们,直接命令道。

    两个侍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反驳,只得开了宫门。

    朱红宫门后是幽长宫道,寂静而清冷。

    “姑娘,请。”

    頔澂对着漻苓轻笑道,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漻苓眼中泪水打转,嘴唇翕动,却只吐出了两个字:“陛下……”

    頔澂摇摇头,示意她先跟着自己进去。

    有頔澂庇护,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找到了娴熠太后。

    此时娴熠太后正在教一个七岁小儿识字,那孩子玲珑可爱,眉眼间竟有几分酷似邰憺昀。

    頔澂扫了这孩子一眼,便明了这应该是娴熠太后选的君主了。

    但是他并不关心这些,今日来此,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带走珹玭。

    “陛下在何处?”

    他冷声发问,娴熠太后仿佛这才发现他们来了似的,面露惊讶的抬头。

    “明邗庄主?许久未见,可还安好?”

    说着她又看着漻苓,“这不是辛家那孩子吗?怎么又回来了?是想回宫里当值吗?”

    漻苓仇恨的瞧着她,不做言语,頔澂目光冷了下来,再度开口:“陛下在何处?”

    娴熠太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把正在学字的孩子抱起来放在膝上,“原是要来找陛下啊,不就在这吗?来,陛下与庄主大人打个招呼。”

    小男孩身子一抖,显然是怕极了,怯生生的瞧着頔澂,乖乖拿着小奶音道:“见过庄主大人。”

    他的话一出,娴熠太后的斥责声紧随而来:“哀家教的是这般吗?这般君非君,臣非臣的招呼,有何礼教可言?”

    小男孩身子斗得更厉害了,眼中悬着泪,却不敢让它流下。

    頔澂冷眼看着娴熠太后指桑骂槐的模样,并不见什么怒气,只是又再度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陛下在何处?”

    娴熠太后抬眸,一派温和的模样,指着膝上小童笑道:“不就在此吗?”

    漻苓被娴熠太后这般佯做不懂的姿态气急,刚要反驳却听见頔澂一声轻笑,如樱吹风雪,温柔中带着透骨冷意。

    “太后娘娘,瑾瑜素来是个没耐性的人,我最后再问一遍,陛下在何处?”

    漻苓惊诧的看着頔澂,只见頔澂手中握着的软剑被内力绷的笔直,架在娴熠太后的脖子上已经划出一道血痕。

    娴熠太后也惊了一下,但脖子上的刺痛立刻让她镇定下来,她缓缓将怀中的孩子放下,瞪着頔澂:“庄主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