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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弟子们要练习的是剑术。

    一众弟子早早地便聚在了长剑峰前。剑术被认为是最难修炼的课。三长老慢慢地示范着动作,便让弟子们练习去了。

    “华凝,你过来。”

    听到名字,华凝走了出去。

    三长老白弈道:“你入门晚于其他师兄弟,我会单独教你先前的剑术。我先演示一遍,随后再将要领说与你听。”

    “多谢三长老。”华凝彬彬有礼道。

    三长老白弈点了点头。便转身舞了一段剑法。剑法行云流水,甚是赏心悦目。怪不得背地里很多女弟子谈起三长老皆是一脸娇羞。

    “这,便是先前我教授的剑法。现在我们来学习第一段。”白弈温声道。

    华凝看了看白弈,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三长老,我可以试试吗?”

    白弈显然没有明白华凝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舞一段试试吗?”华凝道:“我以前,似乎很喜欢武功,所以我想试一下。”

    白弈明白了她的意思,点头道:“好。”

    华凝手持一柄木剑。忆着白弈刚刚教的剑法,竟丝毫不差的演了下来。

    白弈说不震惊是骗人的。上一界弟子中有天赋还是钱溏,虽然那孩子灵力微弱,但是剑法却舞得不错,没想到这个弟子亦是,果然天下能人辈出呀。

    众弟子们原本都在练剑,可看到这一幕都停了下来,纷纷围过来看华凝舞剑。他们辛辛苦苦几月修炼没有如此成就。可是这个姑娘,仅凭一遍就会了。

    舞了一段剑术。华凝将剑收起,等待三长老点评。

    白弈咳了两声,道:“很有天赋。我这儿有个规矩。”

    “一,若是弟子练好了剑法可以去做别的事情,不必来听学。二,若你想学后面的剑法,我可以一并教给你,你练好之后,可以直接去闭关了。”

    “多谢三长老。”华凝道:“只是弟子深知一步登天难,唯有熟能生巧才是常道。弟子方才凭借短暂记忆,其实只能将其记住片刻。所以,弟子还需要日日练习。”

    听华凝所言,白弈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弟子悟性是真不错。也不知云容从哪里带回来的这么个人。但当他不经意看到角落的另一名弟子时,不由又叹了口气,有些人生来天赋异禀,有些人却生来资质愚钝。

    ……

    华凝用过晚膳,一路上都有人在窃窃私语,华凝知道他们都在议论自己,但好在,没听到有人在说自己坏话,便回了院舍。

    推开门,屋子里已经有另一个人。“见过簟玉师姐。”

    簟玉先是愣了愣,而后才笑道:“你居然能猜到我是谁,不错,够聪明。我喜欢聪明的人,以后就好好跟着师姐我吧,师姐不会亏待你的。”

    华凝笑了笑:“多谢簟玉师姐。”

    “走走走,庆祝去……”

    “庆祝什么?”华凝疑惑。

    “庆祝你和我住在一个房间呀。”

    华凝:“……”

    翌日清晨

    晨读之时华凝未见二长老。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晨读结束。华凝刚要去抱那一摞簿子,林于却道:“二长老今日不在无渊峰。”

    “他去哪儿了?”华凝问。

    “下山了。”

    “那这些簿子怎么办?”华凝问。

    “二长老说晚些的时候,他自会来取。”

    林于说完这些话,华凝便走了。

    这时钱溏悠悠地上前搭过林于的肩膀,而后唏嘘一声道:“咱这师妹,该不会是喜欢二师伯吧?”

    林于皱了皱眉:“这你也能看出来。”

    “那是,我眼光毒辣呀。”钱溏笑道:“我还知道我师父喜欢你师父的事。你想不想知道他们的前尘旧怨?哎哎,你都不关心你师父的吗?”

    钱溏话还未了,林于已经走开了。

    早上的第一节课是五长老灵遥的术法课。

    “我现在教你们千纸传音之术。学我先折一只千纸鹤。记住,一定要折得漂亮些。再灌入灵力,用意念施法,把你想说的话,告诉它,再告诉它应该带给谁,就好了。记住,一定要专注。千万别给错了人。”灵遥笑道。

    灵遥犹记得自己当年喜欢掌门师兄那段时间。她特别喜欢捉弄掌门师兄,说一些暧昧仰慕的言语。但某次传音,却被突然破门而入的云容给吓到了,就这么一个念头,传音传给了二师兄,二师兄脸色铁青,当时差点就打起来了。

    “可是长老,如果是情况紧急,还要叠千纸鹤,会不会来不急。”一弟子道。

    “不会呀,你可以提前多折一些放在口袋里呀。”灵遥笑道。

    “长老,我们只能折千纸鹤吗?还要折得漂亮。莫非,是因为不漂亮的,达不到传音效果吗?”一弟子问。

    灵遥微笑道:“不是呀,教你们叠千纸鹤,是因为我只会叠千纸鹤。要折的漂亮,是因为我这个人爱美。你们交上来的作品如果是丑的话,我会罚你们再折一千只。”

    弟子们:“……”算了,不靠谱的五长老她们也不是一次两次碰见了。

    还记得刚来昆仑山的三个月。五长老说要请新入门的弟子吃饭。整日清汤寡水的弟子们自然欣喜。一个个兴高采烈地去了千纸峰,结果五长老什么也没有准备。安排众弟子们挖菜摘菜好一番收拾,给她做了一顿餐。

    当然,这都不是离谱的。最离谱的是她是唯一一个没有挨过辟谷的上仙。

    若说其他的仙君都是不食人间烟火,他们这位仙君却像是从泥窝里爬出来的。

    “你就是新入门的弟子华凝?”灵遥笑着冲华凝走了过来。

    华凝不明所以,点头道:“是。”

    “听说,你很有天赋。白弈的剑法你看一遍就会了。”

    华凝虽不知灵遥想说什么,但感觉五长老有些来者不善的样子。便小心地回答道:“是。”

    灵遥轻笑一声:“你倒是不谦虚。那我刚刚教的,你会了吗?”

    华凝点了点头,随手折了张纸鹤,灌了点灵力。那纸鹤便从她手中飞出,绕了一圈飞到五长老耳边,背了一首诗:“锄禾日当初,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果然很有天赋。”灵遥道。“只是你这天赋,未免有些招恨。别人辛苦一天,却不及你的一眼,别人用功十年,却不及你几月。”

    “可是天赋本身并没有错。”华凝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有些人灵力天成,有些人过目不忘,有些人聪明伶俐,有些人嗅觉灵敏等等,这些皆为天赋。只是有些人喜欢的事情,刚好他在这方面有天赋;而有些人拥有属于自己的天赋,但自己却不喜欢。”

    华凝接着道:“‘恨’,只是因为有些人从单纯的‘喜欢’,变成了‘相较’,想要自己比别人做得更好。可是他们却忘了,喜欢一件事情,本身要做的是‘问心无愧’,自己尽力而为便好,何必非要同别人相比呢?毕竟别人有天赋是别人事情,自己做到自己该有的努力不就好了吗?”

    听完华凝说得话,灵遥点了点头,这般有见地的人可真是不多了。“说得有道理了。”灵遥赞许道,可灵遥刚夸赞完华凝,便一掌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