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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庐最外层的内院并非人烟绝迹,三三两两身着普通外堂弟子服饰的少年男女,碎步迂回,处理着簸箕上那些晒干的草药。

    自然有人见到燊异两人到来,尤其其中几名男弟子,目光触及柳玉珏后,眼神皆一亮。

    “鄙人神威峰赵山,敢问师妹是哪一峰的弟子,来此所为何事?”最先迎上来的,是内院众男弟子中,鹤立鸡群的一人,他的鹤立鸡群,从旁人皆劳作,唯他指手画脚这点便可见一斑。

    柳玉珏没有理睬他,确切的说是连视线都没有瞥向他,由始至终专注在燊异伤口上的视线凝注不移,开口道:“这位心月峰的师兄受伤了,请你们为他医治一下。”

    小玉儿的反应令赵山一怔,初次见面,他并不期待秀美可爱的小玉儿能对自己有多和颜悦色,但言语间连看都不看一眼,却也离他的预期太远了。

    即便如此赵山也没嫉恨小玉儿,他嫉恨上另一个人了,那个和小玉儿同来,完全吸引住她的视线,令她看也不看自己的元凶。

    燊异忽然感觉额头有些痒痒,他用指甲轻轻刮着自己的额头。

    就这样,燊异刮额头,小玉儿凝视燊异伤口,赵山嫉恨燊异,三人各行其道,谁也……不干正事。

    打破平衡的是小玉儿,凝视了半响,察觉身边之人毫无动作,小玉儿的视线终于如赵山所愿的投向了他:“嗯,你没听见我说的么,药……这位师兄需要治疗。”

    视线终于如愿投来了,却是兼合厌恶与责备的视线,赵山没有“心愿得偿”的喜悦,反倒满腔“心死念绝”的悲痛,因此他对燊异的嫉恨,也转化为更经久耐用的……痛恨。

    小玉儿诧异的望着赵山,心想我都说明白了,你怎么还愣着一动不动呢?

    如玉少女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心口如一的人,此刻她心里是这么想的,所以……

    “你怎么还一动不动的站着,去准备治伤的药啊?”

    这句话的语调,已近叱喝,而语气更是颐指气使。

    整个药庐的建筑布局,位于那座被削平的小山坡上的巨屋,便是药庐的本宅,此刻巨屋那扇印上阴阳太极图的大门嘎吱开启,一名着衣朴素,容貌不算秀美,但胜在干净清爽的女子捧着空簸箕走了出来。

    她即刻就注意到了燊异这边的异常,事实上整个内院其他地方都很正常,就他们这处异常惹眼。

    女子踩着碎步,沿着巨屋的阶梯下到第二层的石坪,随即一个转身,仿佛直下百阶长梯般,非常顺溜地降到最下层的内院草坪,女子来不及安置手中的空簸箕,便来到三人面前。

    目光扫过赵山,落在柳玉珏与燊异身上,最后定格在燊异手背的伤口上。

    “这是哪一脉的兄弟,可是来此求医的?”女子容貌不美,和柳玉珏站在一起更是相形见拙,然而她这一开口,却令人感觉如沐春风。

    人不美,嗓音却清甜爽耳。

    柳玉珏抬着燊异的手,一个侧身巧妙地挤开赵山,将燊异的手呈到女子面前。

    “他和人比武,伤到手了,姐姐你快给他治治吧!”

    一声轻唤,一声姐姐,然语气间一丝命令若隐若现。

    女子接过燊异的手掌,摆弄端看,半响,淡淡一笑:“没事的,只是受了外力震裂罢了,以我们修仙者的体质,即便无药也能恢复……”顿了顿,面向柳玉珏与燊异,微笑道:“我是大明峰弟子方芸,平时在这药庐帮忙打下手。”

    方芸自报家门,燊异与柳玉珏也报上姓名。

    耳闻燊异来自心月峰,方芸微微一愣。

    “听闻心月峰步师叔至今为止只收了一位弟子,那焱师弟你就是……”

    方芸此言未尽,不独是她,内院中其他人也投来愕然的目光,仙

    渺派的弟子有内外堂之分,同一辈弟子,虽然辈分相当,但任谁都明白内堂弟子比外堂弟子要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