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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文春笑着说“我妈说了,上天没有天梯!”

    几个人就笑。潘圆圆问“你想做什么?准备投资多少钱?”

    包文春指指桌子上的一堆材料,说“钱不是问题!我这些设计图纸寄出去后,换个三五千万美元,还是很有把握的,说不定,国外企业会找上门来谈合作的。我这些机械设备盖房子什么的哪来的钱?是从小日本手里赚来的,至于那些唱歌写小说,都是小钱,不够我折腾的。怎么样?晴儿姐姐,我的要求你考虑好了么?咱家现在是亿万家业,每年什么也不做,利息就上千万,你坐吃不动,子孙三代有保障,你看我不吸烟不喝酒,身体强壮,一个打十个没问题,我自己觉得除了有点爱好美女外,别的没毛病。也就只有我能配得上你的青春。你想唱歌演电影,那都没问题,就是上春节晚会,也不算什么难题。”

    徐洪亮对包文春的求爱过程知根知底,连带着,他的女朋友潘圆圆也知道了。现在包文春这么生猛的表白,就把徐晴羞得恨不能钻到桌子底下,现在的人脸皮薄,那里经受得住这样直白的表达。徐洪亮简直要被一块豆腐噎死,嘴里满是饭菜,也不嚼不咽,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包文春。

    潘圆圆有些激动,放下碗饭,就抓住包文春的手,问“他们说你在营业所有几百万存款,那是真的了!”

    包文春说“那是正常资金流动,就是给县机械厂准备的。一点点小钱而已!”

    徐晴缓过气来,也不吃饭了,揪住包文春耳朵怒斥“小小年纪,整天想的都是什么?告诉你,不行!你才十六岁,太小!”

    包文春挣脱,揉着耳朵,说“十八了!再说,真爱面前,没有年龄界限的!”

    徐洪亮丢下饭碗,拉着潘圆圆出去了,徐晴要走,包文春拦住了,见她胸口起伏,羞颜未褪,忽然就抱住她,在她嘴唇上猛地点了一下,双手捂着耳朵就跑。徐晴一把没抓住,摸摸嘴唇,忽地就笑了起来。见包文春站在远远回头看门口,又竖起圆眼睛,扬扬拳头。

    周二姐听说包文春要教县广播站的记者唱歌,就过来帮忙收拾碗筷,包文春外间把电子琴支开琴架,接上电源,连接上录音机输入线,自己坐在一个木箱上,说“你们三个,每人一首,说吧,想要哪种题材?”

    潘圆圆问“歌曲还分题材?”

    包文春反问“不分吗?抒情的歌叫人心情愉快,伤感的叫人忧伤沉重,励志的歌叫人精神抖擞,还有的叫人昏昏欲睡。噢!那是催眠曲。”

    徐晴从里屋坐上翻出一本简陋装订的白纸本子,包文春为了简便,直接在纸上钻了两个洞,用纸捻成绳穿一下,封面写着曲谱两字,里面内容很多,却只是标题下只有三两行旋律五线谱,连个歌词也没有,全书没有一首完整的。

    “这是什么?”

    包文春说“这是有时想起来的段落,怕忘记了,才记下来的。”

    徐晴说“不是!我是说你会五线谱?”

    包文春故作深沉地说“我会的东西多了,你下午留下来,我们彻夜长谈,会把一切秘密都告诉你的,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漆黑夜晚,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一盏小油灯,在我的床头摇动,我正在发高烧,突然,”

    潘圆圆说“好啦!以后你们慢慢讲故事吧!赶快唱歌,我们等会就走了!”

    包文春说“那你们还是每人先唱首歌吧!我好根据你们嗓音特点量身打造,不然,你是女高音,唱个女低音歌曲,效果不好啊!”

    小草屋里传出歌声,二叔、包大林王志峰都在外面听,潘青莲和周二姐说“浪!一个比一个能浪!”

    这个年代,人们传统思想观念很保守,大庭广众下高声唱歌,尤其是独自唱歌,就被认为是浪!浪这个字,现在还不能代表青春活力富有激情的含义,反而带有一种贬义,含有风骚不要脸的意义。但它们有个共同属性,那就是显摆,文雅点,就是敢于展示。

    三个人都是唱的包文春专辑歌曲,和以前一样,潘圆圆的声音相对低沉一些,带有种沧桑感,适合唱些忧伤的歌曲,而徐晴就声音圆润,音域更宽,适合甜歌或者官方正面红色歌曲,发展潜力更大些。徐洪亮也跃跃欲试,只是声线低沉不失浑厚,还带点沙哑,可能是经常应酬,喝酒抽烟所致,嗓音很普通,但鼻音很有特点。

    包文春翻看自己的小本子,给三人各自选了首歌,说“步骤是这样的,我先弹琴领唱两遍,你们跟着学,基本就差不多了,然后录音,磁带复制两份,一份你们带走,一份我寄到广州太平洋音像社,推荐给我的老师,后果如何,就看各人运气了。”

    潘圆圆鸡叨米一样连连点头。包文春写出三页歌词递过来。徐晴的是《春光美》,潘圆圆是《跟着感觉走》,徐洪亮是《弯弯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