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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只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家伙,龚四毛不至于生气。

    他上辈子没直接参与到家族事务中,但是在那样的家族环境里,怎么样匪夷所思的碰瓷手段都见识过。

    他生气是因为在看报告的时候,智脑顺手把美迪斯夫人的生平给整理了出来。

    美迪斯夫人和提姆·麦考利的实际关系究竟如何暂且不论,这位夫人现在确实是顶着美洲狮大公遗孀的名头在活动,也切实行使了一定的遗孀的权利。

    美洲狮家族方面,没有公开承认,却也没有明确表示反对。

    黄梼给他看过爸爸猫的照片,他后续也查询了一些爸爸猫的资料。

    虽然外界能够看到的信息不多,但是毫无疑问,爸爸猫是一个在专业领域十分优秀的大佬。

    他对爸爸猫没有印象,下意识会往好的地方想。尤其是接触了帝都星这边后,多少明白自己得到的资源,绝大部分都不是简单的金钱的力量,完全能够体现一位父亲的用心。

    爸爸猫是个章鱼精什么的,让他觉得很不高兴。

    所谓的感天动地的爱情,只让他感到恶心。

    至于美迪斯夫人是不是他的妈妈猫?在他这里就没这个选项。

    到底还是跟出来遛弯的公狮子岔着腿走路,单纯好奇问了一句。

    龚四毛奇怪地指指自己:“我那么可爱。”又指指光屏里盛装打扮的美迪斯夫人,“她长这个样子,一点都不萌,怎么可能生出超级可爱的我?”

    猫科中也格外自恋的公狮子:好像很对。

    母狮子伊芙琳看着艳光四射的大美人美迪斯夫人,沉默不语。

    龚四毛的证据还不止这一点:“她还菜,连小恐龙都打不过。”他把美迪斯夫人当初上门闹事的视频放出来。

    公狮子沉默了:“那个小恐龙……”这特么是机甲军团好嘛!

    只配备了轻型武器,没有强力异能,怎么可能打得过智能机甲?

    龚四毛还很理直气壮:“就几个我随便做的小手办啊。连手办都打不过……”

    两头狮子想了想早上看到的四毛的大手办:“嗯……”

    他们下意识去看白老虎:元帅怎么看?

    白老虎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唯一保持人形的四毛身上,只分给他们眼角的余光:干嘛?

    两头狮子默默移开目光。忘记了这只白老虎会的是作弊的空间异能,还很强。一个猫单挑一个大手办没问题。这种事情花臂社会哥又不是没干过。

    白老虎重新把视线放在身边的少年身上,歪着脑袋蹭了蹭:“嗷?”

    龚四毛顺手捏了捏白老虎的圆耳朵:“小事情。”

    上辈子他这样的事情见多了。

    劈腿的、碰瓷的,男的女的,都不算少见。

    该怎么处理,主要是看自己的心情。

    至于对方的态度,以及美洲狮家族的态度,乃至于事情的所谓真相,那不重要。他们也没有这个资格。

    他以前没把美洲狮家族放在心上,不代表可以容忍他们挑衅自己。

    少年理所当然地想,完全没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

    黄梼感受到他态度的微妙变化,继续用脑袋顶他,一低头把他往后背一甩,都不和狮子们打招呼,两三个纵跃就消失在花园里。

    伊芙琳跟着身边的未婚夫一起石化,过了好一会儿才呐呐:“他们……是这个关系?”

    她之前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只是说不上来。

    如果黄梼和龚四毛是既定伴侣关系,那种主人一样的态度,倒是可以理解。

    “四毛才多大!”母狮子露出犬齿,表情凶恶。黄梼都多大岁数了,这不是骗小孩儿嘛!

    和她的反应相比,公狮子的要冷静得多:“我前几天也这么想。不过你观察黄梼和四毛的态度。黄梼肯定是陷进去了,四毛还不好说。”

    更何况奶牛猫都是神经病。这还是一只独自生活了十五年的超级神经病。现在看着亲近,将来就不好说了。

    伊芙琳常年待在研究机构,环境相对单纯,想法也比较直接,看看擅长勾心斗角的未婚夫,决定相信他:“嗯。”

    她突然变成人形,看着行动迟缓的公狮子。

    公狮子抬头:“怎么不走了?”

    伊芙琳:“你背我。”

    人家没确定恋爱关系的都背上了,他们正经未婚夫妻为什么不背?

    吃多了连走路都勉强的公狮子逐渐石化,眼看着就要风化,然后被母狮子打了一顿。

    白老虎和奶牛猫倒是没打架。

    龚四毛不是第一次骑老虎,还是忍不住开心,把手浸没入老虎的厚毛里,嘴角一点点翘起来:“梼梼要带我去哪里啊?今天不能玩太久,我补考还没考完。”

    “马上就到了。”白老虎的速度很快,行动过程中还加入了一些空间系异能的运用,一个纵跃就能前进数十上百米,偏偏不会让人感觉到不适,连周边的景物都不带晃眼的。筆趣庫

    从花园出来没几分钟,两人就进入到了相对原始的树林里。

    这是一片河滩,因为岩石比较多,没有种植什么农作物,只有一些散养的小型动物会过来取水。

    奶牛猫看不上鸡鸭兔子之类的牙签肉,最近时间也比较紧张,没怎么来过,刚想说这里怎么了,就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一棵直径起码有一米的兽神树,伫立在河滩对岸的缓坡上。

    夕阳的晚霞中,大树洒下黑黢黢一大片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