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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国王山。

漆黑的夜晚,一间坐落在山腰的房舍灯火通明。

房间中,

秦国秦相和大良造杀神对坐在方桌。

整个房间中再无他人。

一壶茶放在他们俩的中间,茶嘴儿还在向外冒着热气,然而两人面前的茶杯却都是空的。

肃穆的气息,在二者之间萦绕。

“如何?”

“你觉得我的这个想法怎么样?”

秦相眯着眉眼低语。

缓缓抬头,看向对面的大良造,神色中有着淡淡的询问之意。

哪怕是私人会面。

大良造的杀气依旧止不住的向外涌出。

就好似,这些杀气是他与生俱来,又恍若他的杀孽太重,这些杀气已无法受到他的遏制。

总之,只要是坐在那,他就宛如杀神。

“咱们秦山请他来试王,这事儿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许久,大良造低语一声,听上去并不是特别支持秦相的建议,“秦国王山代表的意义,你不是不知道。秦国,自开国以来,始皇以后再无他王,这时候咱们去请人试王,若他不配做王,该当如何?不是让六国看我秦国笑话。”

“哈哈,我还以为你会说,若是被回绝该当如何。”秦相笑了出来。

“回绝?!”

大良造冷嗤一声,低语。

“能做我秦国之王,乃是他的福分,他凭什么回绝。就仗着他的人脉,背景?这些在咱们秦国眼中,又算得什么?三皇五帝山,可能与咱们秦国相较?”

这份话中,不难听出大良造的狂傲。

秦国。

就是蓬莱首屈一指。

哪怕是三皇五帝山,在秦国面前也要矮上一头,黯然失色。

“你这等说法,怕是让三皇五帝山的人听到,要念叨咱们秦国啊。”秦相长长的叹了口气低语一声。

“让他们说。”

大良造依旧是那份不屑一顾。

“他们就算是说破大天又能如何,难道他们敢当着咱们秦国王山的面儿说么?忘了当年秦王,是如何蹂躏他们的了?如果他们真的忘记,我也不介意再替秦王,让他们重新回想当时秦国在蓬莱中统治的恐惧。”

顿时,更为汹涌的杀气从大良造体内散了出去。

整个王山的武者们,感觉到这种杀气都止不住的打着寒蝉。这还得是,大良造的杀气不是冲着他们,就是那一缕余韵就已然让他们脚底的寒气止不住的上涌。

要知道,秦国的武者都是精锐啊。

他们相比其他王山的武者有着最本质的区别就是,他们都是身经百战之辈。人人身上都有着几百上千的亡命。

如果在外面,他们身上的杀气应该让众生胆寒。

就是这种刀尖舔血之辈,在大良造杀气散发的余韵中却也是心生战栗。

足以见得,大良造的杀气到底有多汹涌。

“收敛一些吧,难道你是想要我给你跪下么?”秦相擦了擦自己头顶的汗,大良造也将杀气收敛,“你怎么一点没有长进。”

“我是文人,我是书生,你不能用你们武将那一套来衡量我吧。”

秦相低语一声,旋即微微一笑道,“如若我问你四书五经,问你诸子百家,你可能说出一二。”

“……”

大良造漠然。

这还真是他的一个死穴,他也从未想过去填补这死穴。

他就是个征战的武将,干嘛要去在意这些。

“反正我是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大良造没有纠缠刚才话题,话锋一转又回到正题上,“当然,你是秦国秦相,你有资格决策国事。你能找我商量,我很领情,但决策是在你手上。”

“他也是秦王所指。”秦相低语。

“若是如此,那就让他来试试。”大良造沉吟片刻道,“当日在清国,他的魄力倒是也还算不错。人脉、背景也稍微算是加分项吧,至少这小子我并不讨厌。不像之前那个,我记得那人也是你选的吧。他被宰了,我还念叨了一声杀的好。”

“他是秦二世。”秦相道。

“谁?”

“就是始皇子嗣的转世。”秦相轻声道,“我是看了他这一点,心想着秦国许久无王,他也算的上是个正统,就让他做王了。谁知道,可能他确实是没有帝王之命吧。当时,他在凡域做王,到了他那代也亡了。”

“他没做上倒好了。”

大良造眉眼伴着淡淡的冷漠道。

“我怎么看那小子怎么不顺眼,他会亡国也不奇怪。再说,咱们现在已来了蓬莱,早就不是凡域了。他一个秦王子嗣转世就得做王?哪儿有那说法,来这都等于新生,想做王就凭自己本事做,还真以为是在以前世袭呢?”

“你这话要是放以前可是个佞臣。”秦相道。

“我本就不是你们那一代的人,对你们那些君王都没什么归属感。”大良造杀神轻声道,“倒是始皇,我折服他的霸气和魄力,为他效力我心甘情愿。反正想让我出力很简单,就是让我信服即可。”

“那你觉得那他呢?”

“有待观察。”大良造回了一句,“你不用总是问我对他的看法,你若是觉得他行就让他来,他若是不行就让他滚蛋。总问我,难道我说不行他还能不来了?你不是也说,他是始皇选中的,我相信始皇的眼光。”

“得你拥戴,才真正意义上的算是秦王啊。”秦相道。

“那就让我看到满意为止吧。”

“你啊!”

秦相长叹了一声,端着茶壶给大良造倒了一杯茶。

茶都已经没有那么热了。

“能入你眼之人,举世无双。”秦相低语,“我真觉得,你应该少稍微放宽一些眼光,其实他还挺不错的。”

“那就让他变得更好,不就行了?”

“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想法呢!”秦相突然长叹了一声,道,“现在秦国王山,咱们们俩需要统一战线。王山内的事,你没有耳闻吧?”

“何事!”

“现在咱们王山已经分成诸多派系,就是由于没有王的关系。其中,有几个派系压根就不希望秦国诞生新王,我也有些制衡不得。”

“还有这等事?”

大良造神色中微微露出惊讶之色。

“你都制衡不得?”

“我向来不结党营私,你又不是不知。”秦相轻叹道,“再这样下去,我这秦相怕是也就做不下去了,终有一日他们得把我推下去。到那时候,秦国王山可能就是他们那一批不想要王的人做主了。其实还有一批,他们想要拥立新王,新王其实也是他们找的傀儡,这些都很难处理。”

“怪不得。”

抿了一口茶的大良造眼中露出笑意。

“我就说你这段时间怎么总想跟我谈试王的事情,你是想要拥立他上位,扫清那些心怀叵测之辈。”

“对。”秦相道,“也不全对。”

“怎么说?”

“他确实也是始皇残魂看中的,我自然是要拥戴他。”

“抱歉,这事儿我参与。”大良造摇头,“我不愿意参与你们朝堂上的斗争,如果他真有能力,不需要我的支持也可以安稳的坐在王位上,将那些障碍拔除。若是他没有那个能力,他也不配做这那个位置。”

“你……”

秦相长叹一声,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固执!

在他看来杀神就是单纯的固执。

他非要效忠能够让他臣服的帝王,可是他又是何等心高气傲,哪怕是三皇五帝他也未曾放在眼中,这世间始皇那等雄主,万年难出。

稍微碰到个还算不错的,他还非要等到让他满意。

与其共事,好是疲累。

他都不如去找王羽商量,至少他还能听得进去一些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