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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便在米黄色的宣纸下留下一抹痕迹。

    画中的男子褒衣博带,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一身淡黄衣衫,发束金冠,

    恍惚中以为是君后辛本人跃然于纸上。

    只是光有了雏形,王如照便不再细刻,素颜的面容平白又多了几分憔悴。

    “娘娘画的是陛下呢,怎得停了?”

    一旁研磨的宫女不由好奇问道。

    “见不到,又有什么好画的呢?望梅止渴罢了,还真指望这纸上的饼充饥不成?”

    淡淡说着,王如照心思却还在画上。

    只是停笔不动,另一只手却抚上画,好似真能摸到君后辛一般。

    见此,宫女也不敢多问,捧掌纱灯,静静伫立在一旁。

    “罢了罢了。”

    放笔抚额,王如照落座,闭目养神。

    怨恨了几日林眉,如今剩下的只有对君后辛的万般思念。

    进宫多时,自去年初时,她便凭着绝美的样貌讨得君后辛宠爱。

    一路晋升,至嫔位,恩宠不断,日日相处,她待君后辛是不同的。

    可她深知,后宫女子,有此恩宠便该满足。

    这次医书被盗,事关重大,又牵连到淳荣王侧妃,也难怪君后辛发这么大的火。

    思绪混乱,突然一抹熟悉的紫檀香传入鼻尖,王如照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她懒懒睁眼起身,却见那抹明黄色身影便站在自己眼前。

    “陛……陛下……”

    先是一怔,王如照满是不可置信,生怕是幻觉,试探着问出一句,竟连礼都忘了行。

    “这样叫朕心疼,朕怎么放得下你啊。”

    长叹一口气,君后辛张开双臂,长叹一声。

    诚然,他是喜爱王如照的美貌。

    可近日去了旁人处,君后辛才发现,王如照的直言不讳才是留住他的根源。

    后宫众人,即便不是唯唯诺诺,伺候他时,也心惊胆战。

    高处不胜寒,大概说的,便是此吧。

    满宫里,也只有王如照异于旁人。

    醒神过来,双足一动,王如照扑入了君后辛怀中,两行清泪落下。

    “陛下,臣妾……臣妾有罪……”

    听此,君后辛双臂将王如照揽得更紧。

    “无妨,不关你事。此事,都怪君留山……”

    薄唇贴在王如照额头,君后辛犹如珍宝失而复得。

    如今,后宫中能稍稍宽慰他的,竟只有王如照一人。

    “陛下此言,胜过万千嘉奖。”

    轻轻吐露一句,王如照整个人藏在君后辛胸前,不肯起身。

    失宠不过短短几日,她便茶不思饭不想,可见其心。

    “不过,爱妃还是该罚……”

    凑近王如照耳畔,君后辛呢喃一句,只让王如照面红耳赤。

    “陛下是反悔来臣妾处了?若真如此,罚臣妾受着,今夜,就当臣妾从未看见过您。”

    低头一推,出了君后辛的怀,王如照娇嗔一声,直看的君后辛心头微动。

    “既然爱妃思念朕,为何只画一半,该罚。”

    刮下王如照鼻尖,君后辛只是为了此事佯装愠怒。

    “陛下,陛下神颜,早已刻在臣妾心头,画是画不出的。”

    说着,王如照握上君后辛的大手,边把手放在了胸口,脸色微红。

    “那也得罚!”

    右手食指抬起王如照的下巴,狭长的眼眸微睐,君后辛带着重重笑意,吻了上去。

    “唔……”

    只听得王如照一声娇息,妩媚一笑,白净的脸更加诱人。

    勾上君后辛的腰封,王如照径直拉着君后辛走入内室。

    一夜旖旎,满屋春色。

    “陛下是否还在为淳荣王与侧王妃一事担忧?”

    榻上,王如照双颊还带着些许潮红。

    紧紧靠在君后辛胸膛,王如照似乎察觉到君后辛的忧心忡忡。

    转念又念起今日父亲传入宫的信件,她娇滴滴开口问道。

    “秋后蚂蚱罢了,想他们也蹦不了几天……”

    微微皱眉,君后辛有些不想多谈。

    后宫不能议政,让王如照知道太多,始终不好。

    “陛下,其实臣妾一直都非常奇怪,侧王妃当日自缢,太医已经确认气息全无,为何到了淳荣王府便死而复生了呢?”

    这话一出,让君后辛也是心头一凛。

    是啊,为什么偏偏到了淳荣王府,死而复生?

    一时间,君后辛脑中闪过万千思绪。

    不过他当时,并未细想。

    现在,被王如照这么一说,只觉细思极恐。

    “这……朕也不知道,可能还未断绝气,回了王府,刚好醒来吧。”

    迟疑出声,君后辛知道,这只不过是唬人的话。

    恐怕,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

    “此言差矣,想来,陛下也有所耳闻,听闻先帝在世时对长生不老药感兴趣……”

    朱唇轻启,王如照缓缓开口,边说边打量君后辛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