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赐福、迎春之措等已然是寻常,且等着腊月二十八,四爷一贯要带着阿哥们去太庙祭拜一番,说今年大清之进益,感念前人之尽力,求来年之福祉,。

    皆是不仅四爷和阿哥们在,皇室宗亲亦是一个不差的,场面着实不小,二阿哥已然在太庙呆了三年了,一开始也是自暴自弃,日日浑浑僵僵,然日子长了心中也趋于平淡,更是消磨了意志。

    他只想着如何走出这厚重的宫墙,什么爵位,什么名禄,皆是浮云飘渺罢了,只要能得些自由,能叫他离开这吃人的地界儿,他宁愿不当这皇子去。

    自有了这心思,二阿哥日日也算是有了些奔头,万岁爷的儿子哪儿有是那么笨的,不过是有时心急了些,不过是手段不如人了些,不过是时运不济了些,且同自家兄弟们比这许是不如,可单拎出来办差倒也是像模像样的。

    如此日日在太庙管着事儿,二阿哥也渐渐挣得了些尊重,四爷见二阿哥似有悔过之心,便也默许了二阿哥管着这儿的大小事务,此次祭拜,自然要看看二阿哥到底如何了,若真是好了,也算是没辜负了四爷此番又是赐婚又是许人出宫建府的。

    二阿哥自然知道厉害,且提前一个月便带着人准备着了,断不能出了什么岔子去,至少不能在出宫建府前惹了皇阿玛不快。

    许是看在他年纪大了的份儿上,他和钮祜禄氏的婚期定在了来年的五月里,满打满算还不足半年,准备起来虽是略显仓促,可二阿哥只觉还不够早,他盼这一刻已然盼得太久了。

    待到了这一日,二阿哥头一天晚上竟都没睡着觉,说来他已然有二三年没见过皇阿玛了,先前皇阿玛忙碌,总叫怡亲王代劳,后来又出宫,年年亦是怡亲王主持着,今年总算是得闲,这才亲自来了。

    且叫人连检查了三遍,天才将将蒙蒙亮,下头奴才一遍遍的说着断不会出了什么差错,然二阿哥还是心头莫名惴惴,总觉得似遗漏了某处似的,便只得耐着性子又细细的问了一边,细细的自个儿亲自查了一边。

    “供果、香案、蒲团、熏香可确认无疑了?门前的雪可细细的扫干净了?阶梯可湿滑?”

    二阿哥边问跟前儿的奴才边自查着,一样样的同下头人对,连香准备多少柱,长短可一致都要细细瞧瞧,这一瞧不打紧,二阿哥刚查完了上头的一层,正打算拿了下头的香再比对一番,谁道竟是一模一手的潮,下头的细香十支有九支竟都便得绵软了,稍一捏便成了一团子香泥!

    “王公公你真真是能耐了,这就是你所说的万事具备!你想掉脑袋甭拉着爷作陪!甭拉着满殿上下的奴才作陪!”

    二阿哥一声儿怒斥直叫这王公公肩颈一耸,且对着这不对劲儿的香亦是吓得一身冷汗,忙跪了二阿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