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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珏心头一震,他咬着牙齿,就算萧彧说得对又如何,他咬着牙齿,憋着口气,他拒绝不了他,但是他可以不发出声音来。

    萧彧哪儿看不懂顾珏的固执,他眸色深深,顾珏越是这样,他越是欺负他。

    顾珏憋着口气撑到了极限,正在他觉得自己要忍不住的时候,面上一凉,面上戴着的金面居然被拿掉了,一瞬间的慌乱终于让刚才一场隐忍破了功。

    顾珏急喘一声,一声之后,便仿佛开了闸,再也忍不住了。

    萧彧太清楚他的弱点在哪里,分明心头凉透了,身子却是热的,他一直被萧彧挑起情绪,直到额头的汗浸湿了发丝,直到他半点儿气力也无,瘫软在床上,萧彧却在这时候进来,顾珏觉得他要死了,直到萧彧停下来的时候,他咳嗽起来,整个人在床上弯着,仿佛一个虾子。

    萧彧那手拍在他的背脊上,这一刻顾珏背脊一僵,他浑身瘫软到没有力气,却在萧彧的手碰到他背脊的一瞬间僵硬。

    这种仿佛他小时候娘亲做出来的行为,由萧彧做出来,只让他感觉到惊悚与不适。

    但是他僵硬不过一瞬间,萧彧那手却挪了位置,他那手落在顾珏小腹的位置点点:“你若是女子,这里当怀上朕的孩子了。”

    先前说他干呕是假装怀孕,如今又说他若是女子就会怀上孩子。

    顾珏真想恶狠狠地冲着他喊,老子是男人,生不了孩子,你能生你自己生去!

    但是他喉咙还说不出话来,之前他觉得说不出话来没什么,如今却感觉此时没有喊出这句话,有点儿亏!

    顾珏后来怎么睡过去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是夜里,身上已经洗过,也换上了衣裳,他躺在床上,萧彧早已经走了。

    此时他正听见外头有些轻微的响声,他感觉有些冷,披上了披风,打开了窗户,漆黑夜色中,他看到了白色的雪花飘落。

    顾珏呼出的气变成冷气,他将自己的披风拢的紧了一些,西宁少雪,但天启刚入冬便会下雪,等深冬的时候,往往会连着下好几天,雪很大,第一年入宫的时候,顾珏与花生还一起打过雪仗,想到这里他不由勾了勾嘴唇,但是很快,他那笑容黯淡下来。

    顾珏没有睡意了,直到天微微亮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在窗口站了好久,他身子本来就不好,站了这么久醒过神来,头昏脑涨,竟然是发烧了,他走过去躺在床上休息一下,眯了一下之后不知过了多久让人喊醒了。

    门口那太监说是陛下通传。

    顾珏撑着身子起来,却发现不是去乾元殿,那太监道:“陛下在福宁宫。”

    福宁宫,顾怜月的住处,这个时辰,他在福宁宫,所以昨天晚上,他是睡在那儿了吗?

    顾珏没有多想了,他烧没有退,如今踩在地上仿佛踩在棉花上,理智还算清醒,但呼出的气息却是滚烫,他小声咳嗽了几声,胸口很痛,风吹到面上很冷,太监的衣裳并不太保暖,如今他身上滚烫,手脚发凉,冷风吹着,金面冰凉,脸上那因为发烧的红彤彤倒是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