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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外面回来的阮单和荣翁,总是会争着空调口的位置。手上的事情陡然多了起来,大家也变得一天比一天忙碌。这天,骆野把给老爷子带的东西送到许瓒那儿,自打拆了绷带后,许瓒就回了自家的厂里,所以骆野直接驱车去了厂里。文房四宝一套,皆是上等品。前段时间他去了趟文房四宝的发源地,安徽南片儿的两个城市,想着许家的老爷子就好这个,便带了一套回来。老爷子这几天探亲去了,说是老家那边还有几个隔房的亲戚,年纪大了,就想念小时候生活的地方。老爷子现在也不怎么亲自坐镇公司了,厂里的很多事情都交由了许瓒来拍板。骆野拉开许瓒对面的办公椅,大喇喇靠在椅背上,隔着办公桌看他。“心情不好?”……没有任何回应。起身去墙边的小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已经熟门熟路了。“你这段时间不是和年满相处的挺好,”冰凉的矿泉水滑过干涩的喉咙,沁人心脾。扭上瓶盖,丢在面前的办公桌上,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们不都一起去看电影了?”一直低着头看报表的男人终于抬起了头,眼神的意思很明显,你怎么会知道的。“我可没有跟踪的癖好,”骆野耸了耸肩,“上次吃饭,一恰好认识你我的人提了一嘴。”意思也很明了,我没有看见,我也是听人说的。“怎么,”骆野瞧着他已经差不多恢复了的右肩,“现在伤好了,年满不理你了?还是说你又做什么气着她了?”骆野就是故意这样说的,他是年满的老板,怎么会不知道这段时间大家忙得都快要飞起来了,就连周末都要来公司继续加班。不过他就喜欢这样,看他心情不爽的样子。“对了,我们下个月中旬就要动身出发去巴西了,”骆野又继续说道,“那边有个展会,顺便再拜访下那附近的几个客户。”骆野不确定年满会不会告诉许瓒他们下个月要飞南美洲的事情,他们俩现在的关系,说近似乎又没有那么特别的近,说远好像也不远。暧昧模糊期吗?似乎也不是。这让他有点摸不定。年满这段时间确实很忙,她已经连续工作十二天了,余子酱周末难得空闲下来,还想叫年满陪她去商场扫货的,结果也只能作罢了。不过在动身要去巴西的前一周,年满遇上了一件糟心事。那天阮单、荣翁、她还有骆野,开了一个小组会,关于此次南美巴西之行的一些具体的行程计划,以及大家要携带好的一些证件、物品。以免人到了机场,或者已经落地后,才发现东西还落在国内,那就不止是糟心麻烦这么简单了。小组会结束,年满刚把笔记本从小会议室的桌上搬回自己的办公桌上,一直丢在一边的手机忽然振动了起来。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本市。现在除了明晃晃写着诈骗电话四个大字的号码她不会接之外,世界各地的电话她都得接,就怕是哪位客户。“喂,你好。”公事公办的语气。那头大概沉默了两秒,才出声道,“年满?”陌生号码陌生声音,却认识她。会是谁?“请问你是?”“年满,我是黎睿明。”黎睿明?他怎么会知道她的手机号码,而且还打电话给她。年满问他,“请问你有什么事吗?”“你有时间吗?”那头的人轻声问道,“我想请你吃个饭。”莫名其妙。“不好意思,不用了,我还有事,先挂了。”手机又丢回到桌上,把笔记本电脑的插头接在插线板上,已经暗下去的屏幕立马又亮了起来。阮单正从饮水机前接水回来,她说话声不大,但这间办公室本就不大,偏偏刚刚又安静的很,所以阮单自然也听见了。阮单好奇她语气的突然转变,“师妹,谁呀!”“就一不熟悉的高中同学。”年满回道。阮单撕开一袋三合一的速溶咖啡,倒进装着热水的杯子里,“多年不联系的老同学突然找上来,不是结婚就是生子,或者借钱,反正目的只有一个,”阮单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红票票。”“谁?”荣翁一只脚跨了进来,“谁要结婚生子借钱?”阮单回头朝他看了眼,顿时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趣,“没谁,你听岔了。”真是咄咄怪事,高三那一个班里的人,除了邬恋知道她现在的手机号码,没有人知道了,黎睿明怎么会知道,难道是邬恋告诉他的?不可能呀!邬恋知道她不喜他,与他不对盘。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年满便给邬恋发了微信问了这件事,不过她没提黎睿明给她打电话的这件事。年满:我的手机号码你给过其他人吗?邬恋:没。年满:高中同学也没给过吧!邬恋:没,怎么了?年满:没事,怕你泄露了我的手机号码,你知道的,我不想和那些人有什么联系的。邬恋:放宽心,从未泄露过。年满:OK。一直到晚上回到家,站在淋浴头下,头发上全都是洗发水的泡沫,她才想起来一个人。电影院洗手间里那个想不起来名字的人,她的手机号码她亲自输在了那个人的手机里。黎睿明会知道她的手机号码,定是那个人告诉他的。冲干净头发上的泡沫后,年满便用干发巾将头发包了起来。她洗好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余子酱恰好开门进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不免好奇的问了句。“我最近回来的一直都挺早。”余子酱坐在玄关口的换鞋凳上,脱掉她那年满看着都觉得会摔跤的高跟鞋。这倒确实,连着这一周,余子酱回来的都挺早,相对她之前的回家时间来说。余子酱去洗澡了,她盘腿坐在露天阳台的藤椅上,吹风,顺便吹头发。在聊天对话框里尽量简单明了的将杨记师兄的问题回答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