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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馄饨店出来,年满直接去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库。奇怪,余子酱今天竟然没有开车。虽然很是好奇,但她得出发了,不然就得迟了。*余子酱接连好几天都是早出晚归,而且她的车一直停在车位上,一点儿也没挪动过。年满不免好奇心爆开。周五,快下班的时候骆野叫住她。“年满,”骆野抱着一个纸箱,朝她走来,“可以帮我把它带给许瓒吗?”“噢好。”年满点头。骆野把纸箱放到她手里,“他家和你家隔了三条马路。”年满惊讶,他怎么会知道。“员工基本信息,”骆野笑着解释,“作为一名合格的老板,这是必修功课。”是吗?年满没做过老板,所以掌握员工的基本信息是老板的必修功课吗?纸箱很轻,轻到年满都怀疑这其实是一个空纸箱。她忍不住轻轻晃了晃,倒是有声响。抱着纸箱进了电梯,年满才反应过来,她怎么又一声不响的跑到他家了。他怕是已经腻烦她了。六点零三分,年满摁响了门铃。门拉开的那一瞬间,她抬起头,在他开口之前,她抢先说道,“这个,”她把纸箱递到他跟前,“骆总让我带给你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顿了好一下,他才接过,“好。”东西送到了,她也该走了。“那我走了。”“你……”“什么?”“吃饭了吗?”“还没。”于是,二十分钟后……一家日式拉面馆,老板从爱知县来,现在是名中国女婿。店面不大,八张长方形的原木色桌子,有两人桌,也有四人桌。年满选了张靠窗的桌子。暖黄色的灯光,日式风格的内饰,恍惚又回到了厚别区的那家拉面馆。这是年满第一次来这家店,但许瓒明显不是。“你常来这里吗?”年满有些好奇。“来过几次,”他道,“骆野以前经常来这儿。”骆野曾经交过一个小女朋友,他第一次带她来这儿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这儿地道的日式拉面。女孩喜欢,骆野便不厌其烦的陪她来,有时候,一周他们能来五次,骆野也就和这儿的老板成了朋友。“后来呢?”年满追问。“分手了。”“这样,”她喃喃了句,“好可惜。”许瓒看着她,听到他说分手了,她似乎有些低落。“拉面来了,慢享用。”老板的中文已经说的很好了,年满不免想起了余子酱的那些日本朋友们的蹩脚中文。两人从拉面馆出来已经快要七点半了,从许瓒家到这儿步行只有十多分钟的路程,所以两个人是走路过来的。拉面馆并不是开在热闹的街区口,而是在一个安静的长巷子里。一时无人开口说话,气氛有些安静。白色长杆的路灯被高大的梧桐树叶遮住了些,有些昏暗。两人隔着半步的距离,一前一后。巷子两边也有一些店铺,夹着一些住家,一起掩藏在热闹街市里。年满已经能看见巷口外街市的灯光了,正对着巷子口的是一盏蓝红色的灯牌,上面写着‘夜色阑珊’四个字。正好奇这‘夜色阑珊’是家什么店,她就看见一摸熟悉的背影走了进去。几秒后,又进去了一个人。一个带着鸭舌帽,穿着连帽卫衣的男人,瞧背影,是个年轻男人。年满忍不住有些激动了起来。“许瓒。”她喊道。“嗯?”许瓒微微侧过头,看她。正好走到一盏明亮的路灯下,她的脸颊透着一些红晕。年满指了指巷口的方向,“你知道那个写着‘夜色阑珊’的是家什么店吗?”他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夜色阑珊。“是一家酒吧。”他说道。酒吧?她回头,对上他的目光,“那我们可以也进去看看吗?”他点了点头,“好。”酒吧里的人不多,可以说是少的可怜。台上有两个黑皮肤的外国人,一个没头发,另一个天生自然卷的爆炸头,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吉他伴着口琴,唱着美国乡村音乐。年满数了数散落在四周的客人,六个。余子酱呢?她分明看见她进来了。酒吧的灯光虽然昏暗,但她怕余子酱先看了见她,打草惊蛇就不好了。特别是身旁还有一个打着石膏的男人,别提有多抢眼了。许瓒刚想开口,左手突然就被牵住了。“这边。”年满看见余子酱了。在酒吧后门左边的卡座区。幸好这个方向,余子酱是背对着他们的。年满拉着许瓒在他们不远处的地方坐了下来。她神神秘秘的模样,让许瓒也不免好奇了起来。牵着他的手已经松开了,只是那股微妙的感觉还没彻底消散去,原来,女孩子的手可以这样柔软,像没有骨头似的。“那是我姐,”年满指了指那边,小声对他解释。原来是这个原因,许瓒算是明白过来了,他点点头,朝年满指着的方向看过去。余子酱的背影,他其实是看不出来的。年满趴在桌上,尽量压低自己的身子,别叫他们发现就好。余子酱对面的那个男人还带着鸭舌帽,而且帽檐压得有些低,加上光线又昏暗的厉害,年满实在是看不清楚。她只好求助身旁的许瓒。她往许瓒那边挪了挪,凑近他耳朵旁,“你看我姐对面的那个男人,是那天我给你看的照片上的那个人吗?”许瓒大概是在回忆傅怀的面貌,年满见他眉眼微微低着,明显是在回想着什么。很快,不过几秒钟,许瓒大概是想起来了,他朝那个男人望过去。过了一会儿,年满听见他说,“是。”果真是傅怀,其实年满也并没有太意外,只是余子酱与傅怀的关系应该还挺不一般的,上次是在南香楼的包厢里,这回是在寥寥可数的夜晚酒吧里。主要是这傅怀的身份有些特殊,寻常普通人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关键人偏偏是娱乐圈里的新晋小生,荣翁不是说傅怀最近还挺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