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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还是小舅的?”“我爸的,”杨记拍了拍手,关上后备箱门,“我这不是要来接您两位大人物,所以借来用用。”“你知道的,”杨记关上车门,扣上安全带,“在我工作之前,我爸是不会给我买车的。”这是杨家的规矩,工作前不允许也不给买车。坐上后座的年满也扣上了安全带,并且忐忑的问了句,“你可以开车吗?”杨记茫然不解的回头看她,“什么意思?”“我是说你应该不是无证驾驶吧!”杨记的表情顿时很受伤,“姐,你也太不关心我这个弟弟了吧!我上大学之前就已经把驾照拿到手了。”“哦,”年满放松了身子,靠在椅背上,声音淡然,“那就好,我惜命。”杨记的驾驶技术还是可以的,至少没在途中把年满颠晃醒,不过这应该要归功于平坦又宽阔的马路。年满是被余子酱拍醒的,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恍惚的以为还在札幌。晚上杨记做东,请两位姐姐吃饭。“两位姐姐这回可玩的开心了?”虽然杨记是三个人里面年纪最小的,但性子却要比年长几岁的年满成熟稳重多了。余子酱点了点头,“勉强还算可以。”由于年满的心情还沉在谷底,没缓和过来,所以一顿饭下来,她一个字音儿都没冒出来。“我年满姐姐这是怎么了?”杨记凑近余子酱,小声问道。“失恋了。”“失恋?”余子酱咬了一口饭后甜点,清甜不腻,她很喜欢,“嗯,失恋了。”“难怪,”杨记又瞟了眼坐在对面的年满,继续压低声音,“我说今儿我年满姐姐怎么看起来这么无精打采的。”“过段时间就好了,”余子酱倒是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改明儿我介绍个优秀青年给她认识。”“我一师兄长相人品皆上品,要不哪天我也攒个局?”余子酱偏头看他,“师兄?”“直系师兄,绝对优秀。”“有没有会哄人开心的小奶狗型?”“啊?”“要是有记得帮我留着,”余子酱抽了张纸巾,擦干净不小心掉到手心里的巧克力碎,“哦,记得要长得好看的,你姐我颜控。”汗……杨记忍不住揉了揉有些抽痛的太阳穴,这着实有些难呐!***从札幌回来的第五天,便是新年。合家欢乐的传统节日。年三十那天,吃过了年夜饭,年满便被杨记拉着出门了。她被杨记推上车,“这是要去哪儿?”杨记关上车门,神神秘秘的对她说了句,“好地方。”当带着凉意的海风从面颊吹过,年满才明白过来他说的‘好地方’。“怎么样?”杨记偏过头看她,“是个好地方吧!”冬日的大雪,夜晚的海风,是年满所喜爱的。“现在不给咱放大烟花,咱就将就下。”杨记把后备箱里的烟花棒拿出来,满满一大捧,“我记得小时候你最爱玩这个了。”蓝色的打火机窜出火苗,点燃了烟火棒。浪花卷起的海边,火花在黑夜里发出耀眼的光芒。很快,一根燃尽,又燃起一根。“姐,”杨记扭过头看她,“新年快乐!”手里的烟花棒燃的正盛,发出滋滋的声音,她看得认真。“新年快乐,杨记。”新年快乐,希望新的一年我们都能好好的,平安喜乐,……年初六,N市落了小雪,今年的第一场雪。年满和邬恋约好去看电影。贺岁档,喜剧片,买的下午两点半的一场。电影院附近的一家西餐厅里,年满没形象的趴在桌上。“怎么,”邬恋看她,“累着了?”“嗯,”年满点头,“每年不都这样,应付那些面儿都没见过两次的亲戚,你说累不累?”“没办法,”邬恋把菜单递给她,“谁叫你们家亲戚多。”“都是些平日里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年满接过菜单,翻了翻,还是点了这家的招牌。“对了,”年满直起身子,懒懒的靠在椅背上,“你说你去求姻缘了,怎么样?菩萨许你愿了吗?”一提到这事儿,邬恋顿时就泄了气。“许倒是许了,可惜许错了,都是烂桃花,还不如不许。”年满忍不住笑道,“我瞧着你那要求也不高呀,嗯…不需要很有钱,也不需要很帅,怎么,难不成菩萨许了你一个又有钱又帅的?”“可别再提了,”邬恋摆摆手,“我现在一想到这事儿都倒胃口。”“得,不提了,省的你仅剩下的那点胃口都倒没了。”每年的惯例,从年三十开始,一直到十五元宵节结束这段时间,两人的胃口都会变得不大好。“我打赌,”邬恋的手肘支在桌上,眉眼弯弯的望着年满身后的方向,“后面那一桌是来相亲的。”“这有什么稀奇的,”年满不以为意的道,“这年头,无法自由相恋不就得相亲,难不成真打算孤独到老。”“这男人的背影瞧着还挺俊,只是这女的…嗯…就……”“就什么?”年满还在专心致志的吃她的蔬菜沙拉,这段时间,她只钟情于这些绿油油的菜叶子。“这面相瞧着,有点儿老。”邬恋道。年满依旧不以为意,“这年头老女人配小鲜肉又有什么稀奇的。”邬恋收回落在那两人身上的目光,端起手边的白开水,“你说的虽然没错,但我还是觉得膈应。”“人家你情我愿的事情,你膈应什么,又不是……”邬恋放下水杯,“又不是什么?”“年满…年满?”“嗯?”邬恋收回在她眼前的手,“你在想什么呢?怎么突然跟失了魂似的。”“没事。”她道。确实是失了魂,刚刚身后的那道声音,熟悉又陌生着。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看过去。浓妆艳裹的女人,和清冷疏离的男人。“许瓒,对吧?”“嗯。”“听说你之前是一名消防官兵?”“嗯。”……“我没打算恋爱”,在札幌的那个夜晚,他是这么拒绝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