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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空间。

    “这里的摆设有些熟悉啊。”儒雅的白衣公子扇子轻敲掌心,温和的眸光环顾四周,“有点那位的风格。”

    千镜玥将怀里的猫儿放在沙发上,语气淡漠的问:“可要再待段时日。”

    她能看出来,他暂时还不想回归于她。

    “不了。”白衣公子轻摇头,“哪怕再碎,也是你的残魂,早些回归为好。”

    “只是,翡翠火灵玉在这万界中罕见至极,便宜他了。”白衣公子走到一边,看着檀木桌上精雕细琢的翡翠火灵鼎。

    他缓缓将手伸进精致宽大的白衣袖里,从里拿出三块散发莹白光点的碎玉轻轻搁在桌上,“我都处理好了,无需加以煅烧提纯。”

    “雪幽月和紫玥不同,就是没了心,她还是下意识的情绪外显。”

    白衣公子转身,视线落在千镜玥手中的莲上,轻声说:“不然,你也不会在上个世界待那般久。”

    千镜玥眉眼清淡,语气平静漠然道:“没断干净。”

    破碎的浅光中,儒雅的公子嘴角擒笑,他微微颔首,“因为下手的人终归是心软了。”

    【……】

    一句也听不懂,谢谢。

    浅光散去,千镜玥轻捏手中的莲,随即用力,让其成为流光隐没于潋滟的紫衣上。

    “走吧。”

    【好的,大人。】

    【111所在世界与一个世界因特殊原因相连,神官分身位于两个世界之间,我与古墓所在世界天道沟通,并接下天道管理局任务作为掩护。】

    【大人无需理会该项任务,因为情况特殊,只要神官分身离开两世界相联系之所,该项主线任务就可视为完成。】

    “嗯。”

    -

    幽深暗黑的地道内,地上积灰甚厚,陈年累积的腐朽气味儿呛鼻难闻,还隐约可听见悉悉索索的微弱声响。

    污黑的气旋围绕,似乎是想吞没紧握古旧的木剑的二十来岁青年,青年踉跄撞向墙壁,墙壁突然伸出的利刃划破他衣裳。

    胳膊血流不止,又被邪气侵袭,饶是青年的意志力再坚定,好像是必死无疑了……

    “师父,这边没路。”

    李贺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抱着受伤的手臂跑出地道,他的脚步有些踉跄,脸色略显苍白。

    他的后边,是名相貌清绝的青年。

    青年穿着白净衬衫和漆黑西装裤,眉墨如画,气质孤高疏冷。哪怕是身处于危险重重的陵墓,他的神情依旧波澜不惊。

    李丘见李贺手臂溢出的血色发黑,赶紧跑过去用符水清理他手臂上的伤口,神色担忧的问:“没事吧?”

    李贺忍着痛楚摇了摇头,有点后怕的说:“师父,没事,幸好有迟先生帮忙,不然我就回不来了。”

    李丘眸色深沉几分,他对风华难掩的青年投去感激的目光,“多谢迟先生救下我的弟子。”

    站在墙边低头看着地面的青年抬头看了眼李丘,那双如墨湖般纯粹的眼眸仿佛将李丘看透,叫李丘暗暗心惊。

    但他很快就移开了视线,音质低沉磁性,清绝偏淡,“不用谢。”

    不多时,十来个人分别从不同的通道走出来,他们都是因碰壁而不得不回到这个令人无端感到压抑的地宫大厅。

    而在这个阴暗清冷的大厅中,有道士,有盗墓贼,还有普通人,他们眉头紧锁,似乎都在思量要如何离开这里。

    他们所在的地下大厅共有八条道路,处于不同的方位,每个路口两侧都燃着明黄色的火烛。

    烛火安静的燃烧,无烟无泪,像是坚守岗位的士兵,死死守住道路的入口。

    但明黄色的烛光落在狰狞漆黑的石壁上,莫名让人内心沉重几分,耳边似乎萦绕虚无缥缈般的抽泣,似乎在哭泣古墓孤寂凄清千年的苦涩。

    这座古墓沉寂了太久的年月,从未有人前来打扰,直到有道士在湖森山无意间发现这座古老墓穴的入口。

    风声传开后,很多人都想来这古老之地碰运气,道士想要法器和功法,盗墓贼想要文物和钱财。

    求财,或者求道,但都是为了私心。

    他们从不同的入口进入,但在他们踏入的第一步开始,这座古墓就活了过来。

    古墓给过他们选择,给过他们回头的机会,但他们全都拒绝了。

    随后,便是古墓的机关启动,将他们凑到了一起,不再是委婉的劝退,而是残忍的绞杀。

    那刻,他们才知道这座古墓的恐怖阴森,才知道这座古墓并非是他们能够招惹的。

    逃过五六个关口,幸存的人从高处跌落在这个密封的大厅,也被古墓无情的困在了这里。

    因为道路的争执不下,他们决定各走各的,未想全都碰了壁,不管是哪一条路都是死路。

    每条路都布置各种机关,还有嗜血邪祟走动,原本的三十来人,此时只剩十三人。

    他们之中,除了那位白衬衫年轻男子,其余人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伤。

    此时,迟醉清冷平静的眸光落在漆黑狰狞的石壁上。

    石壁上爬有血红的纹路,宛若是用血勾画而成,远处看去,纹路像是阵法的一部分,但又像是妖冶暗红的装饰。

    环绕四周,陈旧残损的血红纹路组合起来,有点像是一种花的纹路。

    迟醉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的花,但他想不起来。

    然后,迟醉的目光落在道路入口处,他垂下睫羽,轻轻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