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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兹一席话当真是旁观者清,连夏侯渊这般曾替曹操下过大狱的重臣都不是一郡太守,又哪能轮得到自己这根葱?

    “看岳父气定神闲的样子,一定是有了主意,还请岳父教我该如何要这赏赐!”其实林森对于赏赐已经有了腹案,但多听听别人的意见,总没有坏处。

    卫兹只是将一个茶碟放在了满水的茶杯之下,道:“虽然短时间内,茶杯不可能便大,但却可以做些锦上添花的事情,一样可以多装些茶水。”

    说着,卫兹又冲茶杯倒起了水,这次水溢出茶杯后,却让茶碟又盛住了一些。看到这里林森心中已经了然,拱手道:“谢谢岳父点醒。”

    “在你来的时候,你可看到门口的牛车数量?”卫兹突然又转变了话题,说到了一件并不相干的事情上。

    林森想起进入卫兹府上时,那屈指可数的几辆做客来访的牛车,和之前的数量简直不能相提并论,遂出言安慰道:“岳父请宽心,荀氏百年名门,如今正是主公身边红人,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自然会转向荀氏那里寻求帮助,又何必在乎他们?”

    “士达你可是认为我在失落?”卫兹摇头抚须。

    “难道不是吗?”

    卫兹伸手遥指了下南方,道:“卫氏并非名门,连士族也不是,虽资助主公起兵,但毕竟不是主公亲族,早就担负了过重的权柄,今天不是荀氏,明天也会被其他的名门,取代主公麾下第一文官世家的位置。况且有人在你的身前挡住些风雨难道不好吗?”

    “可是……家族的产业,是要靠实力和势力来保护的啊!”若没有卫氏今日的地位,相信卫氏不可能在一年多的时间里,不仅早就收回了当初资助曹操的三千金成本,而且还将粮食生意从陈留一带扩大到了整片豫兖地区。

    “你看卫氏失去什么了吗?”卫兹反问了一句,面上似笑非笑。

    林森登时恍然,卫兹依旧是曹府第一文臣,掌握着财政大权,曹操在任命重要官员的时候,依旧会咨询卫兹意见,这是连荀彧都远远没有的待遇,唯一不同的,就是当曹操猜忌的毛病又犯时,在卫氏之前,还有一个并不完全与曹家同心的荀氏。

    卫兹站起身来,绕过案几,拍了拍林森肩膀道:“适当的让出一些功劳,可进亦可退,这才是中庸之道。主公今年不过三十七岁,至少尚有二十年鼎盛之秋,只要主公信任,一时得失又算什么?”

    “小婿知道该怎么做了。”林森恭敬地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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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父,大娘,娘,女儿敬你们一杯酒。”在曹操的家宴上,甄宓乖巧的端起了酒杯。

    曹操笑眯眯地看着坐在林森旁边的甄宓,道:“哈哈,乖,瞧这闺女嘴甜的,来,夫人,蓉娘,一起把这杯酒喝了。”

    说罢,曹操与左右两侧的丁夫人和蓉娘同饮下酒水,曹操甚至还又搂着蓉娘亲了一口,不过之后似乎他又觉得不合适,随即紧紧握住了正妻丁夫人的手。

    这是林森回到陈留的第三天,碰巧这日蓉娘甚是想念甄宓,召甄宓入曹府一起用餐,前来通报的亲兵顺带还带来了曹操的口信,点名让林森也入曹府一同用餐享受“殊荣”。

    令林森没想到的是,今天的晚宴规模之小,小到只有五个人,曹操、“老板娘”丁夫人、蓉娘,以及林森和甄宓,就连曹操另外一名宠妾卞夫人都不在邀请之列。

    “士达,上次和你提起的赏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曹操朝嘴里扔进一颗豆子,嚼得脆响。

    林森偷看了一眼端坐在曹操右侧的丁夫人,道:“主公,属下回去后仔细思量,属下自认为不是功,因此不敢愧领功的赏赐。”

    “哦?和荀绲事先谈判,当堂抓住袁耀语病,暗中调度虎豹骑和卫臻太史慈,你不是功还谁是功?”曹操一下子笑了出来,眼神却极其隐秘地瞟了一眼丁夫人。

    听曹操问起,林森便道出了这几日想好的说辞:“属下以为拿下颍川郡功在于大公子,拿下陈郡功在于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