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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老者背着手笑而不言。

    眼看无计可施,老爷子急的额头冒汗。

    难不成老夫真得硬着头皮上了?那岂不是打灯笼上茅厕——找死吗?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老爷子磨磨蹭蹭地上前两步,眼珠滴溜溜直转,他忽然灵机一动,猛地捂住了肚子。

    “哎哟哎哟,老夫肚子不舒服。”

    “你且等着,老夫向来正直,必不让你背上乘人之危的污名,等老夫肚子恢复了,再和你这老八哥大战八百回合。”

    一边说着,老爷子一边急不可耐地窜进了阁楼,像是火烧屁股般,连满院的鸟儿也不顾了,哐当一声摔上了木门。

    “这……”

    陈野直接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睁大了眼,老爷子娴熟至极的赖皮模样,让他对国武教馆的认知进一步龟裂。

    “陆哥哥,樊爷爷不决斗了?”

    矜雀儿也茫然地眨巴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扭头问道,她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

    “走吧,陆庄!”

    这时候,青衫老者摇了摇头,开口道:“今儿先放这老乌龟一马,下次若再敢随意遛鸟,老夫再和他计较计较。”

    青衫老者说完话,扫了陈野一眼,温和地点头致意,而后率先向外走去。

    陈野愣了愣,连忙也点头回应。

    “馆长,还请稍等片刻。”

    陆庄笑着应了声,随后在青衫老者疑惑的目光中,走到矜雀儿身旁,摸了摸她的发顶道:“小雀儿,樊老先生身体不适,许是染了风寒,待会记得熬碗艾汤送去。”

    陆庄说到这里,停顿一下,余光扫过紧闭的阁楼,故意提高嗓音添补一句:“别忘了守着樊老先生服下,尽尽晚辈的孝心。”

    “若是不够,那便再去熬上一碗,勿必看顾好樊老先生的身体健康。”

    “老夫不喝!”

    可话音未落,阁楼里便传出一声怒喝,声音中气十足,连附近栖息着的鸟儿也被惊得扑棱棱地飞向了天空。

    “你这遛鸟的,后辈们既然有心,你又何必推辞。”青衫老者哈哈大笑,对陆庄很是赞许,眼中满是幸灾乐祸之色。

    陆庄也展颜一笑,面向阁楼不紧不慢地道:“樊老先生身体不适,我等晚辈自当一尽孝心,何况忌医也是大忌。”

    “小雀儿,你说是不是?”

    陆庄回首看着矜雀儿,懒散地勾唇轻笑。

    矜雀儿尚未自摸头杀中回过神,大脑中还是一片空白,这会儿听到自己的名字,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巧与陆庄对视了一眼。

    霎时间,小姑娘蹭地一下红了脸。

    “啊……是……是啊……”她磕磕绊绊地应了声,而后低垂下头,细白的贝齿轻轻咬住红唇,红云烧到了白嫩的耳朵根。

    陆庄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些许无奈。

    他张了张口正准备说话,就听一声闷响,阁楼里再次响起了老爷子怒不可遏地吼声:“你,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遛鸟的,你何出此言啊?”

    青衫老者笑眯眯地接话,他背着手,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多的模样:“若是腹痛好了,咱们不妨再比划比划?”

    “哼……”

    过了片刻,老爷子似乎权衡了利弊,隔着木门冷哼了声,不甘不愿地说道:“当然没有好,老夫谢过你的药了。”

    他在‘药’字上咬了重音,声音里也满是咬牙切齿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