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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为首捏起花花绿绿的手帕,拍了把轿旁守着的年轻书生,委屈,“九爷什么时候养猫儿了,竟然都不告诉奴家,太坏了。”

  尾音婉转。

  “别闹。”书生模样的人拿手拍开脸上染盖的脂粉,也是一脸震惊。

  不过能稳稳的在这样的混乱地带混着的人头脑还是清楚的,他咽下心里的惊疑,开始思索着要如何去对待这只“九爷的猫儿”……

  但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因为当事人已经从行动表明了她的地位。

  只见身边稳稳的轿子一个重重的摇摆——

  刚刚好不容易赶上来,窜进轿子里去的小姑娘就被薛雪一脚给踹了出来!

  至于谁做的,不言而喻。

  “九……爷?”他疑惑着,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扶。

  结姑娘也是个特别的,刚落到地上,连声疼也不叫,也不怕死,紧接着一个翻身就又冲着花轿子冲了上去!紧接着还没碰到轿帘,又被踹了下去。

  太叔妤低头暗暗龇一下牙,想到自己的雄伟目标,又往前冲!

  看得一群人目瞪口呆。

  “这……”明显就有人犹豫了,虽然九爷没说什么,但按九爷平常的习惯,要不是有所特别早弄出去摁死了,轿子的速度不由得降了降。

  “都没吃饭的?”然而几乎是速度降下的瞬间,轿子里就传出了少年阴冷的嗓音。

  薛雪伸出只手摁着半边身子正使劲往轿子上窜的脑袋,一个用力,又丢出去:“要爷给送去地府蹭蹭?”

  顿了一瞬。

  太叔妤就眼见着刚才甩了花花绿绿手帕的女人再次掩唇娇笑着讨了饶:“哟,爷、爷饶命呐。”

  笑是笑着,可那一双水媚杏眼里的恐惧也是实打实的。

  太叔妤瞬时乖巧状,放下手里拎着的裙角,小碎步远远跟在后面。

  徒留少年无趣的单手倚在小窗前低嗤:“出息。”

  没一会儿,轿子停了下来。眼前是一座极为富丽堂皇的花楼。

  一阵香风飘过,只闻一阵嘈而不杂的吴侬软语,从花楼里面袅袅娜娜霎时走出了不少千娇百媚的女子。

  或清冷,或妖魅,或甜腻,或娇美,行至轿前,摇曳的裙摆拂过太叔妤的心上,痒痒的。

  “九爷安啦。”

  “九爷,奴家想死你了。”

  “九爷……”

  一声一声,可堪酥人骨头。总觉得这画面有点熟啊,太叔妤把自己往墙角边上不动声色地移了一移,无聊地戳着手里装逼用的铜制八卦盘。

  突然,一团缠绕的酥骨调子里掺和进了一声特别清冷的:“薛雪。”

  太叔妤不用看也知道正是刚刚落到最后出来的那位:麻蛋,阴魂不散。

  她再往侧边挪了挪。

  那女子不合拍的嗓音一出,前面满溢的酥媚软调立马就僵了僵,不少女子暗自腹诽“做作”、“假清高”什么的,但也不想平白让人给比衬了下去,更不敢对人动手,一想到以前没忍住气先动手过的几位的下场……

  有人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地离最后那位远了几步。

  其他的似乎也被传染,纷纷不动声色的让了让。

  一时热闹的情景就冷了。

  轿子旁边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轿子里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