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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内传来秦桧浑厚的声音:“老夫贵为武朝丞相,今日却被你一个阉人质疑,真是胆子包了天,既然你怀疑老夫私藏奸细,那老夫就证明给你看!”

说完,帘子掀开,秦桧端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马车空间不大,并未奸细藏身之所。

童贯一时无言以对,狠狠瞪了一眼王彪,低声道:“你刚才不是说秦桧的马车救走了秦信吗,人呢,混账东西!”

王彪疑惑道:“不可能啊,明明有下属看到秦信的马车从通道出来啊。”

秦桧睁开眼冷冷道:“童总管。”

童贯堆积起笑容,“秦相莫生气,是小的鲁莽了,小的也是急于捉拿刺客,还望秦相多多体谅,来人开门,送秦相出宫。”

帘子放下,大胡子车夫驾马在所有人注视下缓缓出宫。

“不对啊,怎么可能不在车上?现场的血迹突然消失,并未一直延续到周围宫殿内,而且秦相的马车经过,说明人的确是在车上,这样才不会有血迹呀。”王彪嘟囔道。

糗大了的童贯哼了一声,呵斥道:“废物,那么多人抓一名奸细都抓不到,现在还好意思在这里埋怨,真不知道周侗怎么带出来你们这些废物!还愣着干嘛,给我去抓奸细!”

“是是是……”

王彪带着人继续搜索,童贯挥袖离去。

……

深夜大街,马车缓缓行驶。

马车内,秦桧朝驾马的大胡子车夫说道:“好了,你安全了。”

“嘶~”

这名大胡子车夫正是秦信假扮的,强忍着的伤痛无法再忍,直接晕倒在马车上。

半盏茶之前,秦信背部中箭倒在宫墙外,秦桧的马车经过,听闻是有刺客行凶,恰巧遇到倒在地上的‘刺客’,秦桧让大胡子车夫上去查看,确认未死,“秦相是秦氏布行秦老爷的公子秦信。”

秦桧和秦老爷熟,秦桧家眷的衣裳布料都是由秦老爷亲自上门定做的。

闻言是秦信,秦桧便让车夫将其扶上车。

上车后,迷迷糊糊中,秦信防范意识挺强,猛地起身,却被秦桧用剑抵着咽喉处,“老夫本以为你平时嗜赌成性也就罢了,没曾想却当景国的奸细,你父亲泉下有知怕是死不瞑目!”

秦信忍着箭伤,打量这位老人,“你是谁?”

“秦桧!”

闻言是当朝宰相秦桧,秦信一把拽着秦桧的衣袖,“我真不是奸细,我是被陷害的!”

“陷害?那你说说谁陷害你?”

“我发誓我真不是奸细,至于谁是奸细,你送我出宫,我告诉你。”

那时,秦信是挺犹豫的,他并不知道秦桧是自己的上线,还是忠心不二的宰相。

倘若是上线,如果自己遇险就出卖同伙,上线绝对不会让自己活下去,这样的奸细不值得保护。

倘若她忠心不二的宰相,秦信知道秘密,他一定会想办法救下来,不让奸细落到童贯的手里,让死太监邀功。

“我为何要信你的话!”秦桧问道。

秦信明白自己不那点诚意出来,他是不可能信自己的。

“你们都被骗了,宫中有位德高望重的大臣才是景国奸细,我发誓我句句属实,我命在你手上,你信不信由你!”

秦信思量片刻,“你当真不是奸细?”

“我真不是奸细啊秦相,我被设下圈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禁军马上就到了。”

“好,老夫就相信你一次,阿贵把衣服给秦信换上。”

换上阿贵的车夫布衣,戴上帽子,自然是骗不了禁军的,于是阿贵扯下自己的胡子给秦信贴上。秦信才反应过来这位阿贵是个太监,只不过为了摆脱太监身份,便贴上了胡子。

如此便忍着痛当个车夫朝宫门口走去。

所有人只会注意到此刻在马车内,自然不会去注意每天送秦相进宫出宫的阿贵有何异常。

就这样浑水摸鱼的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