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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野和善逸最终没花多少时间就回到了半山腰的道场。但最终前往房间的,只有火野一人。并不是善逸不愿意陪着她,而是火野自己强硬的把他留在了原地。

    “善逸,这种时候就不要撒娇了。”

    用一句话把善逸堵在了原地,无视了期间看过来的可怜眼神。火野独自往桑岛师傅的房间走去。

    虽说很难为情,但火野确实并不想让善逸看到她接下来的样子。她一直努力的让自己表现得更像一位靠谱的师姐,但同时她自己也清楚,她也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而现在,她就要去为自己犯下的错事去承担应负的责任了。

    “……桑岛师傅,我回来了。”火野停在房门外的走廊上,跪坐下来轻声说,走廊下的和纸风灯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发出的刮擦声让人忍不住侧目。

    但亮着灯的房间里却始终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复。既没有欢迎她回来的喜悦,也没有对未归来的大弟子感到疑惑。有的只有隔着拉门也能听清的呼吸声,那粗重呼吸声可能带来的讯息。让火野的脸色越来越白,就如同一具失去了所有血液的苍白尸体,散发着一股子灰败。

    ……桑岛师傅一定已经猜到了,因为哪怕腿脚不方便,桑岛师傅也一直有站在院子门口等待他们的习惯。一定是在那时候……在那时候看见了她手上,原本属于狯岳的日轮刀了吧。

    不知道等了多久,久到火野已经心灰意冷地认为,桑岛师傅沉默的意思就是要她滚出桃山时,门里终于响起了属于桑岛悟慈郎的声音。简直像是突然老了十岁,就连声音也带上了无可掩饰的疲倦。

    “我暂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火野,我们就这么隔着门说话吧。”

    火野没有说话,她庆幸着桑岛师傅与她隔着门,而善逸又被她勒令不许跟过来了。这样,才没人能看见她现在的表情,可以让她尽可能的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可怜又可悲。火野甚至没有勇气再将桑岛悟慈郎称作师傅,只敢转而称呼他为桑岛先生。

    “……是,桑岛先生,那我就站在门外。”

    “……狯岳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是……”

    火野闭上了眼睛,她的神情痛苦又茫然,泪水缓缓的从她的脸颊上划落下来。但她的声音却依旧平缓,听不出任何的异常。

    ……不要抛下我,桑岛师傅……我已经……已经没有任何地方……